当着来收家禽的人的面,说他家现在要卖的牛是有病死的,那人家还能收了吗!
黄老大对于姜柚当着人家的面,断自己财路的事儿,那是更看不上姜柚了。
“大哥,你这话不对了啊,”姜柚四平八稳地坐在了张二贵搬过来的凳子上,双臂环胸,微微眯起了眼睛,高声道:“你家死的那头牛要是没问题,那凭啥不让队长给大家分了呢?”
“是,一头牛没多少肉。那就是一家分一两肉,让大家解解馋也行啊!”
姜柚不轻不重的两三句话,气的黄老大直伸脖,不停地翻白眼。
这个女人的嘴巴这么能说呢。
好话赖话都让他说了,他说啥呢!
黄老四怕自家的生意折在了姜柚的手里,忙打哈哈地说了两句话:“这孩子啊,就乐意说瞎话。”
“咱们家养牛,是二道河大队数一数二的。”
“这牛有没有毛病,我爹一模就能摸出来了。”
“再说了,这牛春天的时候,还在地里耕地呢,咋能这么容易就得病呢。”
黄老四说了两句话不痛不痒,都归咎于姜柚开玩笑的话之后,又继续和说道:“你看,咱们家的这个先杀的牛肉,要怎么定价啊?”
姜柚眯着眼睛,手指不自觉的捻了一下。
她相信,只要她说了老黄家卖的牛肉是病死的兑了水的牛肉,就算是老黄家的几个人再怎么解释,人家也不会相信的。
果然,跟姜柚想的一样,那个人给出的价格,就比刚才他们研究好的价格要低很多:“两块钱一斤。”
“啥?!”
听到这人给两块钱一斤,黄老大当时就从凳子上跳起来了。
脸红脖子粗地说道:
“刚才不是说好的吗,要给我们五块钱一斤的!”
“怎么现在变成了两块钱一斤了!”
这里里外外的差多少钱呢。
黄老四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有点看戏的酱油,面露不悦,道:“你不能听谁说啥,你就信啥啊。老杨大哥,咱们这都多少年的交情了,我们家啥样,你还信不着吗!”
“老四,话不是这么说的,”老杨很早之前就想要压压他们的价了,但是,这十里八村只有老黄家一家养牛的。
牛养的特别好,而且摆出来的牛肉层次分明,色相好。
这样的牛肉,根本找不到机会压价。
这次,好不容易碰到姜柚说他家的牛是病死的,牛肉是注水的。
他还不好好利用利用:
“这人情是人情,工作是工作。”
“你家的这个牛,到底是怎么死的,我也不知道。我现在给的价格就是两块钱,你看看你们家能卖么?”
黄老四和黄老大顿时就蔫了。
一斤两块钱和一斤五块钱,这差多少钱呢!
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,要是这牛肉再放家里,都要臭了。
黄老大脸色铁青地对着姜柚冷哼一声:“老四,咱回家去把牛肉拿回来。”
“知道了,哥。”黄老四应道。
黄老大看着坐在炕上,给黄老四缝补衣服的姜秀珍,他就想起了姜柚把自家的牛肉,生生的弄没了那么多得钱 ,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:
“老四,你家里的,这都嫁进来多长时间了?”
“这到底行不行啊?”
“老四,你这年纪也不小了。和你一般儿大的,孩子都能打酱油呢。“
黄老大看了看脸色逐渐变得十分难看的姜秀珍,继续说道:
“老四媳妇儿,我记得你和我们家老四结婚之前,你跟咱们队上的那个盲流子走的特别近。”
“你俩,是不是有啥事儿啊?”
姜秀珍紧张而又仓皇的捏了下手里缝了一半儿的衣服,佯装镇定地看着黄老大。
难道,她在结婚之前装作怀孕的事情,让人知道了?
不,不会的。
姜秀珍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,努力地在心底暗示自己。
这件事除了那些家里人,别人怎么可能知道呢?
黄老四看着自家大哥十分笃定地看着自己媳妇儿,当时脸就绿了。
也不管黄老大在说什么了,脑门冲上了一股血,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姜秀珍的面前。
还没等姜秀珍说什么呢,黄老四的耳刮子就已经打的啪啪地响了。
黄老大看着被自己弟弟打的狼哭鬼嚎的姜秀珍,心里被姜柚搅和黄了的,丢了钱的买卖的气,好像散去了不少。
姜柚不知道黄老大把心里的气都撒到了自己的姑姑身上,一门心思地和老杨研究着家里的兔子应该卖多少钱合适:
“哥,你给的这个点价格太低了。”
“你看看咱们家的兔子,这毛色,还这么欢实,咋能给这么低的价格呢。”
后跟着来送兔子的姜小七道:“哥,你看,看在我们养兔子不容易的份上,你能多给点不?”
“妹子,”老杨也是一脸为难。
要是在往上涨,那他在中间挣得就不多了:
“我给你两块钱一斤,已经是的很高了。”
“咱们这边吃羊肉的多,吃兔子肉特别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