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士所屯之田尽是上等的良田,一部分本就是皇庄,一部分则是张让通过巧取豪夺之手段抢的富户勋贵,每个校尉部都往里砸了海量的银钱又专门建设了各自的兵器工坊,为此,原属于少府的那些产业都被他给败光了,何太后和小皇帝连零花钱都没了,日子过得都拮据了,本就不太富裕的中央财政也愈发的雪上加霜。
但是看看这些兵马,秦宜禄就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了。
午时开拔,秦宜禄也没为了激励士气而说什么空话,只是简单的祭拜天地之后便已率领着军队徐徐开拔了。
不到黄昏时分,大军就已经来到了原武城外,与酸枣的敌军遥遥隔河相望了。
也没有下令埋锅造饭或是休息,秦宜禄第一时间就召开了军事会议,开始调兵遣将。
“孙文台何在”
一听这秦宜禄第一个点自己的名,孙坚心下激动不已,连忙上前拱手抱拳,大声地道:“末将在。”
“我命你率领本部兵马为先锋,连夜自官渡过河,孤军深入攻打浚仪,封丘两县,接应华雄部,堵住乌巢泽,直面张邈,他若是退兵回酸枣,你便与华雄合兵去取燕县,断绝贼子后路,若是他不退兵,你二人便与他在乌巢决战,将张邈项上人头取来给我。”
“喏!”
孙坚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先锋之任,心中更是激动无比。
要知道他在十校校尉之中其实是挺尴尬的,因为他并不是秦宜禄的嫡系而是朱儁的旧部,然后那朱儁现在还去扬州赴任了,将来会不会造反或是有什么不臣之心都不知道,偏偏他又没什么名气,战功,甚至连原本的嫡系兵马也很少,他的嫡系兵马都是丹阳兵,光是口音问题就已经让他与这些司隶兵格格不入了。
连他自己都觉得,自己成了朱儁和秦宜禄政治博弈的牺牲品,像是朱儁送给秦宜禄一个礼物似的,毫无疑问是这十校之末的,甚至都没什么人拿他当一盘菜,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怀疑,自己这一身武勇以后会不会就这样浪费了呢?
毕竟十校之中有张辽,麴义这种亲信,也有徐荣这种勇猛之人,轻易有什么机会也轮不着他啊。
结果万万没有想到,这秦宜禄如此的信任自己,居然就把这先锋之功送给自己一个外人。
当即心下便已作出了决定,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表现,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,这一次若是表现不好,恐怕以后永远都没有他的出头之日了。
张邈逃了就攻打燕县?心中决定,这一次,张邈和自己两个人只能活一个,想逃,门都没有啊。
秦宜禄看他满脸激动之色,自己也是心中欣慰不已,那孙坚的脸都红了,可想而知这是有多激动,这人有多大本事旁人不知自己还能不知道么,这一头江东猛虎,连他也没有信心能够驾驭得了,但是放虎出笼,将如此重要的职责交给他,也确实是放心他绝不会给自己掉链子的。
不过历史上的华雄好像就是他宰的,也不知这一次两人合作又会擦出怎样的火花。
“张辽,麴义。”
“末将在!”
“命你二人各领本部兵马,自官渡向南,过中牟,开封,取陈留县,然后兵分两路,麴义你自陈留东进去取雍丘,东昏,济阳,威慑定陶,彻底给我断掉兖州地区往酸枣运送粮草的全部通道,我要那狗屁的酸枣联军一粒粮食也拿不到!
张辽,你自陈留县向南,攻打扶沟等诸县,直接率军进入陈国境内,代我去问问陈王刘宠,国家危难之际,他身为辅汉诸侯王,为何陈兵不动?他若是听话,你便领他一路向南,听从卢植的调遣,把颍川给我拿下来,他若是仍旧推诿不肯用兵,这诸侯王也就不要留着了,你就给我干他!”
“喏!”
二人双双拱手领命,神色如常。
闻言,帐中诸将看向秦宜禄的眼神也愈发的骇然和敬服,因为毫无疑问,这两路兵马都是孤军深入敌后的,干得都是最危险的活儿,却恐怕又注定是战功最小的。
这俩人可是秦宜禄嫡系中的嫡系,毫无疑问是他最最信赖的人啊,居然就这么使,只能说卫将军不愧是卫将军,光是这份气度,就让人钦佩不已。
毕竟若是寻常将领,那是无论如何也要想方设法的将亲信嫡系留在身边,然后又想方设法的把军功算给他们的。
当然,这俩人的自主之权也是最大的,基本上扔出去就没法管他们了,秦宜禄也只能给一个大方向,一个大的战略目标,具体怎么打,完全由他们两个自己说了算。
而且他们俩还真不在乎什么战功不战功的,军功对他俩来说就是锦上添花,有没有都一样,那莫不如就将这军功让给旁人,反倒是这独当一面自由行事之权,更合他俩的心意。
“何苗。”
“末将在。”
秦宜禄笑着道:“你身为车骑将军,官职比我都还要更高一些,就别说什么末将了,我想,将你留在原武城中,为我大军镇守后方粮道,负责全军的粮草供应,不知你意下如何呢?”
“这……卫将军您说笑了,我这个所谓的车骑将军,天下人谁还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?说来,这还是我第一次上战场呢,但我心中亦有壮志,也不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