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位是一个丈夫,一个妻子,两个孩子,平均每户人口是四到五个人,而到了恒帝之时,一夫授百田这个说法肯定是没有了,而一户的人口,则平均是七个人或者八个人,老百姓不愿意拆户了啊。”
“至于第三条,这就是我所说的生产力的问题了,因为水利不畅,所以大家都有修建水利设施的需要,然而本朝以来,自光武之后,由朝廷出资,组织,所修建的大型水利工程,几乎没有。”
“如果大家都是私人去修水利工程,那不就是乱修了么?水利这个东西如果在一条河上没有对上游、中游、下游有个详细且合理的规划,全凭着各个乡村各个豪强去组织人手乱修,谁都想让自己家里有更多的水,这特么的水旱灾害不频发才是有鬼了啊!”
“那特么的这让老百姓痛苦不已的徭役,都特么徭了些什么呢?”
“我是越琢磨,越觉得这事儿有意思啊,忠明,建功,你们觉得,这事儿咱既然已经都找到了病根,难道就真的开不出一张药方来了么?”
两人闻言纷纷低头,都以为,秦宜禄这个事儿,应该是在说一样很大的问题,他们最好不要胡乱插嘴。
就听秦宜禄侃侃而谈道:“第一条其实很好解决的,我的意思是,建立一个流动的乡间巡回法庭,定期,由各地太守派人前往各各乡村去巡视,有了豪强恶霸欺压良善之事,可以就地羁押。当然,怎么做,如何能确保监管,这个还是要细细琢磨的。”
“第二条,也就是徭役的问题,我的想法是没收各地太守征徭,发徭之权,如果有什么大型的工程想修,可以上报到中央朝廷,由朝廷审批之后再统一去修建,当然,洪涝灾害等紧急情况自然不在其中。”
“当然,因地制宜么,如果什么事儿都要由中央说了算,这也确实是不合适,我以为,每个郡根据体量的不同,可以各自设立专项的徭役资金,有些小型徭役,地方官府虽然没有征调徭役之权,却可以在农闲之时用这笔钱,雇人来做。”
“同理,民间也应该允许百姓在自家有事儿的时候,通过纳粮,纳钱,纳布帛等物,来逃避徭役,也就是租庸调税制。”
“至于第三条,这个问题比较复杂,既有官府不作为的原因,也有农业技术落后的原因,一方面说到底这百姓还是太喜欢种水稻了,北方地区降雨渐少,逆天而行那是一定要出问题的,还是那句话,该种小麦的地区一定要换种植小麦,这个问题各地太守要尽心啊,要统进考核之中。”
“但是在我看来更重要的还是在于朝廷的不作为,可朝廷为什么不组织大家去兴修水利呢?官员考核之中,难道没有这一项吗?这就又说回来了,因为大家都不愿意去给官府服徭役,而修建大规模的水利设施,也一定会损害当地豪强的利益,这特么最后弄成了一个圈。”
“他妈的每次一想到这个问题,我都忍不住想骂一骂汉光武,当初他度田怎么就失败了呢?怎么就怂了呢?难道天下有人造反,就怂了么?他一个开国之君都这么软,让这后世的子孙怎么干事儿?谁造反干谁不就完事儿了么?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,他算是什么开国之君?杀他个人头滚滚,才能换万事太平啊!
修儿,回头以我的名义给蔡邕写一封信,他不是在编史吗?让他好好的说一说,汉光武在此事之中的错误,好好的批判一下他这个开国之君的软弱性,另外把这个事儿当做考题,让天下两百石以上官吏和各地孝廉,都给我写一份考卷出来,答得好的升官,答得不好的就地免职。”
“喏。”
杨修闻言连忙称喏,心中却是好旁人一样骇然不已,秦宜禄这话太吓人了,杀一个人头滚滚以换万事太平啊,这分明是在以汉光武自比啊,分明就是你想杀一个人头滚滚吧?
“即日起,汜水关以西,各地太守、县令,务必要详细的绘制各地水利情况,汇总之后要重修,该拆的拆,该建的建,此后还要成为常例,虽然,这卖水的收益肯定是要作为税收的一部分收为国有的,但凡是参与徭役修建水利设施之人家,可共享该水利设施前二十年收益的一半,而卖水的价格,根据每条河流的具体情况,由朝廷统一进行定价,可以三年一议么。”
秦宜禄越说越是兴奋,也越说越是滔滔不绝,在他看来,这东汉朝廷绝大多数问题,其实都是刘秀时期就埋下的隐患,既然现在天下由他做主,哪怕学着朱元璋将大部分的官员都剥皮添草,杀的天下血流成河,他也要把这天给翻过来。
这是他的决心。
而如果他错了,那就没办法了,可能就只能说明,中华大地该有次劫,也该有之后的四百年大乱之世了。
“另外啊,再加一条,自古以来富与贵不可兼得,既富且贵,在我看来是不能被允许的,除非是拥有列侯爵位,都享食邑,否则,任何在朝为官者,其家族田产不可超过一千亩,家资不可过一千万,非但没有税收优惠反而只有重罚,以后御史纠察官员也不用费劲搜集什么罪证了,谁家里有钱,或是谁的生活奢靡,说不出财物来源,谁就是贪官污吏,直接抓起来杀掉,省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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