造反?凭什么不让老百姓造反?我要是老百姓我也反,一点活路都不给,横竖都是一死,杀个鸟官还能顺顺心中的不平之气!”
顿时脸就拉下来了。
走到门口重重的一咳,张飞见是他回来了,这才知趣地闭嘴。
“自己的嗓门多大心里没数么?我这宅邸紧邻着白虎门,要不我干脆送你去禁中,让你在嘉德殿门口喊去?”
张飞闻言低下了头不说话了,不过看他那一起一伏的胸膛,好像还颇有一些不服气。
而与那张飞说话的两个人,一个是阎忠,一个是没见过不认识的中年男人,秦宜禄心知这十之八九是来找他,结果他没在,张飞就自己招呼上了,也不知聊了些什么,居然把这张飞给聊得如此激动。
“这是谁啊。”
“回君侯话,这位便是吾之挚友贾诩,贾文和,依着您的吩咐,特意带他前来见您。”
贾诩见状也颇有一些紧张地站起身来深深一礼:“武威贾诩,见过君侯。”
“坐吧。”
秦宜禄见状倒是也没表现得有多激动,只是挥挥手就让贾诩坐了,这贾诩刚刚说的称呼其实就已经代表一切了,君侯。
事实上他想收贾诩还真用不着使什么套路,更不可能去搞什么礼贤下士,三顾茅庐。
这贾诩是一个凉州人,凉州人还需要刻意去拉拢么?眼下这朝堂之上凉州人叫的上来的就他,皇甫嵩,董卓三个人,董卓本人的政治立场暧昧,皇甫嵩抄了赵忠的家,这立场也愈发的模糊了,秦宜禄自然也就成了凉州派系中唯一的领袖,等杨赐什么时候一死,整个关西都要由他去挑大梁。
就好像秦宜禄想收郭嘉千难万难一样,收贾诩,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,贾诩显然也是拎得清的,见秦宜禄的第一面就叫君侯了。
你自然秦宜禄也不会跟他客气:“贾诩贾文和,早今年前我初到凉州的时候就听说过你,当时就想拜会,可惜一直也没机会见面,那会儿听说你在当三署郎?你现在是什么职务?”
“我……还是三署郎。”
“这么多年了还是三署郎呢?你怕不是郎官中岁数最大的了吧。”
贾诩闻言,颇有些羞怯地叹息了一声,苦笑着点头道:“差不多吧,这郎官,我已经当了七八年了。”
阎忠闻言替贾诩打圆场道:“文和还是很有能力的,可咱们凉州士人,走武事的或许还好一些,走正途的,无不是如此被欺压,按说文和的这个资历早就该外放了,可每次出缺,都是那些关东人优先,其次是关中人,益州人,荆州人,扬州人,都排在咱们前面,除非能走了杨、马两家的门路,否则,大多都是蹉跎了,旁人不说,就连傅南容,不也是借着守孝之名自主回了凉州么?否则的话恐怕现在和文和也差不多。”
秦宜禄点头道:“我特么当然知道,说起来,傅燮这一手玩得也真是臭不要脸,文和的能耐我很清楚,只是确实是没想到,朝廷对我等凉州世人,居然如此苛待,都说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,其实这话就是扯淡,随便一块破抹布罩在上面,也就没人看得见你了,连文和这般王佐之才居然都沦落至此,又何况是其他人呢?”
贾诩闻言,却是吓得连连起身告罪,口称万万不敢当此王佐之名。
秦宜禄却笑骂道:“少来这套,坐下,我这人战场上出来的不喜欢墨迹,我说你是王佐之才就是王佐之才,凉州乃至整个关西,论才能就没几个及得上你的,我夸你,你就受下,日后好好发挥你的王佐之才助我成王,坐。”
“君侯提携之恩,诩,敏感五内。”
“扯那屁话没用,我既然来了,自不会让你在郎官的位置上继续蹉跎,浪费光阴,正常来说接下来你应该要外放,做个县长,县令,我的面子尚书台也是得给的,你若是愿意走,看中了哪处地方我与我分说,我都能帮你运作。”
贾诩闻言则摇头道:“不愿外放,只求能留在君侯身边,出谋划策,或是做些旁的能帮到君侯的事。”
“哦?这是为何,你是举孝廉走上来的郎官,怎么还不想走正途了呢?我这个光禄大夫是个闲差,又没有开府之权,你给我做幕僚,岂不是大材小用了么?寻一富庶县城做个县太爷不是更好?”
贾诩笑着道:“君侯这是考校我了,外放自然是正途不假,只是眼下大汉将亡,天下将乱,从县令做起慢慢去熬,便是熬到了,恐怕到时候那份资历也不值钱了,反倒是君侯,所谓天下大乱之时,将军用武之地,开府对您来说,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儿罢了,若是有朝一日真能佐君侯为王,这府臣,恐怕比朝臣反是要尊贵得多了呢。”
“哈哈哈,我就知道,你贾文和不是凡人,好啊,说真的,我可舍不得把你放出去当什么县令,我这账下还缺个谋主,暂时委屈你一下做我主簿如何?”
“此诩之荣幸,何来委屈之说呢?”
“好,好,好,既然如此,都不是外人,咱们直接聊正事儿吧,刚才一回来,离着远远的就听翼德在大呼小叫,怎么,是又出了什么事了么?我不在尚书台上差,这消息还真是滞后,又是哪反了么?”
阎忠闻言汇报道:“冀州黄巾死灰复燃,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