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西羌,氐人。卢植的军队里有着大量的乌恒、鲜卑、杂胡。更别说,所谓的中央军,所谓的三河骑士之中,绝大多数的骑兵也都是归化胡,这特么是大汉王朝在平叛乱啊,还会异族屠杀汉人的狂欢派对?”
傅燮闻言,不禁瞠目结舌,此前他是没想到过这一层,此时一想,却是有些无言以对了。
毕竟东汉王朝一直以来用的都是胡人军队,胡人军队占整个东汉军队的三分之二左右,剩下的三分之一,则大多也都在关东,此时不跟着那些黄巾一道造反就已经不错了。
平日里自然不会察觉这样有什么不妥,然而平日里也确实是没有这么大规模的民间反叛啊。
这么一说,却是把傅燮也给说得难受了。
“也是……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,君侯所言之危机,便是这些异族的反复吧?”
“正是如此啊!若朝廷平日里对这些规划胡人一视同仁也就罢了,朝廷,于这些异族来说到底有何德行可言呢?这些异族本就是时而反叛时而归附,这一仗打完,他们心里能没有什么想法么?更何况……哎,算了,不说了。”
更何况据秦宜禄所知,原本的历史上,黄巾之乱在平定之后汉灵帝依旧是骚操作不断,其中最骚的一处是,因为宫中宫殿失火,刘宏曾挪用大笔的钱财用来修宫殿,而那些修宫殿的钱财中,有相当多的一部分应该是用来赏赐这些异族的。
人家帮你打仗,你居然不给人家发工资,而是拿来修宫殿,真以为大家没脾气的么?
所以黄金之乱平定之后,南蛮、乌桓、匈奴、东西两羌和氐人皆反,而朝廷却已经根本抽不出兵马去平定他们了。
如此,又如何不让秦宜禄为此而感到忧虑呢?
“咱们朔方的情况,或者说整个西北地区的情况,你是了解的,胡人多,汉人少,此战过后,若是这些异族胡虏窥得我大汉的虚实,当真反叛,你我要如何存身呢?”
“我如此急切的想要夺权,便是为的如此了,咱们关西地区虽然没有爆发黄巾之乱,但这祸患,却是因此而隐藏得更深的了,说一句有些狂妄的话,这权力在我手里,我或许还能想办法对异族进行安抚,真若是出了什么不忍言之事,主动权在我手里,起码我分得清哪些该杀,哪些不能杀。否则,指望这出身于冀州魏郡的乐太守平这云中之乱么?他将来作死的时候别连累了我,就已经是我对他的最高期盼了。”
傅燮了然地点了点头,道:“君侯目之所及,当真是比燮要深远太多了,若我所料不错,君侯是打算用一些县吏的位置,在战后安抚匈奴吧,匈奴是诸异族中实力最强盛,却也是对大汉相对最忠心的,以匈奴制杂胡,至少足以保证并北无事。”
“确实是这么想的,只是我害怕此事的阻力太大,而且……把官位送给匈奴人做,好说,不好听啊,因此,我也还在犹豫。”
“君侯志在天下,确实是应该爱惜名誉,君侯若是信得过,此事,不如就交给我去做吧。”
“你?你要怎么做呢?”
“君侯尽管去打仗便是,吾自请匈奴从事之职,您从河套义从中分我五百匈奴兵马,吾来带着他们在此并北行都邮之事,必叫县、乡一级官吏,换一层血来。”
“如此,你这名声……恐怕是要毁了啊。”
“社稷板荡,吾等义士为国事,生死尚且不避,何况区区虚名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