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下吧?说不定你要是去了,昨天赢钱的就是你了呢。”
麴义闻言,却是忍不住苦笑不已,道:“谦义兄说笑了,我哪还有精力去参加什么赛马?昨夜苦读半宿,却是只恨自己每日至少还要睡足两个时辰的觉,否则白天实在坚持不住,心态不坚呢,当真也是,比不得谦义兄来得潇洒。”
“忠悌兄你学这干嘛呢?大哥早先就都跟我们说过,经学这东西,真用来做事的时候其实没什么用,所谓的学经,更多的还是为了经营人脉,广交朋友,似你这般日夜苦读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几乎快把自己的脑子都读傻了,眼睛快读瞎了,岂不是本末倒置?”
这就不得不说这同为学渣,处事方式的完全不同了,这成廉和麴义几乎完全是两个极端。
麴义是学不会硬学,不吃不喝也要追赶进度,只是效果一直不尽如人意罢了,而成廉呢,其实他也学不进去,甚至因为他比麴义的底子还要更差的缘故,有些课业连听都听不懂。
或者说秦宜禄讲的内容大体上还能勉强听懂,因为秦宜禄主要讲的是左传,而左传毕竟是一部史书,史书么,其实完全可以当故事书听,再加上秦宜禄本人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大儒,你让他往深了讲他也不会,完全就是仗着自己的见识天南地北的胡侃,因此这成廉往往还能听得津津有味。
当然,也确实是没人怀疑过秦宜禄的水平不行,大家都以为秦宜禄这叫做深入浅出,乃是学问研究到深处的最高境界,即便是有些家学渊源如傅干、皇甫坚寿之流,也没发现秦宜禄的外强中干。
但是张芝、张旭等人代张奂讲尚书等其他儒家经书时,那真的就完全听不懂,跟听天书一般了,而成廉面对这些完全听不懂的东西,却是干脆连听都不听了。
下了课也不温习功课,反而呼朋唤友,斗鸡走狗,没事儿练练武艺什么的,甚至还谈了个恋爱,与本地一个俏丽寡妇发展了不正当男女关系。
反正这小子来到弘农之后拜师学到了什么本事不知道,但确实是过得很快活。
闻言,麴义苦笑道:“我又如何能跟谦义兄相提并论呢?你是师兄的生死弟兄,又身有平定羌胡,救援冀县的功劳在身,听闻你曾与胡将单挑数场,也是这凉州一地颇有名望之人,虽出身卑微,可谁又敢真的小觑了你呢?”
“对你来说,学经,确实更像是来镀金的,要的就是个过程而不是结果,自然你可以以交友为主,日后也必不会有损于前途。”
“然而对我来说,就算是原本还有着几分学多少算多少的心思,但现在受师父与师兄的抬举,却是无论如何也必须学出一个样子才行了,否则非但我自己要沦为雍凉笑柄,就连师兄,恐怕也有受到连累,被人议论识人不明了。”
成廉闻言忍不住嗤笑道:“什么叫学出个样子来?你就算是学得再用工,再刻苦,难道还比得上那些内郡中自幼在书堆里熏出来的世族不成?”
“大哥他说过一句话,叫做文无第一武无第二,只要没有个权威的考试,谁的文化高谁的文化低,拼到最后拼得还是谁有面子有家世,你就算是用功读书将五经都通晓了又能如何?该瞧不起你的还是会瞧不起你。”
“咱们啊,都是边鄙武夫,与其在注定不被认可的地方努力,都莫不如扬长避短,学习学习兵法韬略,咱们的老师可是凉州三明,如今还再世的人中的天下第一名将,将来若是有什么出人头地的机会,也一定是在战场上的,是用武事,兄弟,切莫要本末倒置啊,张师这里有兵书无数,你可曾看过?恐怕就连自身武艺,这些时日以来也耽误了许多吧?”
麴义闻言沉默不已,却是也只得摇头道:“终究难有两全之法,吾,却是不如谦义兄这般可以从容而择的了,若是连五经都学不明白,将来这边地就算是有武事,秦师兄又如何会重用我这个给他丢脸,不学无术的小师弟呢?即便只是为了向师兄证明自己,这经,吾也是万万不能放弃的。”
“谦义兄好意,吾心领了,这学院之中,就只有谦义兄不以我出身卑鄙,愿与我相交,日后若有机会,义必然拼死相报,然而今日功课尚未预习完全,却是不能留谦义兄在此闲聊了。”
说着,麴义用手拍了拍自己面颊强行打起了精神,拿起了左传就要继续用功读书,对成廉下了逐客令。
哪知成廉却道:“哎~,也是,不过你今日预习这左传也没什么用,我看你精神萎靡,一会儿你吃了这鸡,便睡一觉吧,今天肯定是没课了。”
“没课?这是为何?”
“弘农杨氏来人了,给大哥送了个娃娃当徒弟,据说,就连汝南袁氏也派了人,这一二天也就要到了,大哥要接待他们,自然就没心思给咱们上课了,就算是上课,估摸着也是学尚书吧。”
“啊,这……应该的应该的,真不愧是师兄啊,竟让这弘农杨氏与汝南袁氏同时拉拢么?那也还是要温的,左传毕竟是咱们的主课,今日不讲,明日也是要讲的。”
“哪还有什么明日?杨氏来人说,这一次朝廷又要公车征辟大哥了,这次不是进京,而是去北地当都尉,杨氏来信说,这一次的征辟可以应,而且他还替大哥把买官钱都已经交了,大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