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这种事儿,还特么需要我提前说出来?
这不是应该的么?
实在是太生气了,而且是有点觉得被曹操背叛了的感觉,这让秦宜禄一时也乱了分寸,只仿佛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。
我拿你当生死之交,你特么拿我当小丑?
怒火烧坏了脑子,秦宜禄勃然大怒道:“方伯若是赏罚分明,汉阳乃至整个凉州上下谁敢不给您面子?但方伯你若是想要卸磨杀驴,我特么凭什么给你面子?!”
说着,秦宜禄气急激动之下却是就在这大宴之上直接将刀给抽出来了半截。
而许褚见状则立马上前一步挡在了曹操的身前,同样手扶刀柄,低沉道:“秦先生,你喝多了。”
见状,张杨等人连连摁住他的胳膊又将其摁住,捏着他的手将刀子重新插了回去。
“大哥,军中谁不知道你跟使君乃是莫逆之交,情同兄弟,此乃庆功之宴,你看你这是干什么呀,接着喝酒,接着喝酒吧,咱们大胜一场,怎么还闹得不开心了?”
“庆功?还特么庆个屁啊!”
说罢,秦宜禄直接一脚就踹翻了自己的桌案。
还不解气,又跑到隔壁桌去,又一脚,把他隔壁桌的桌案也给踹倒了。
还不解气,索性使出了连环脚,将座上所有的桌案都给踹倒了。
“谁也别开了!”
然后气鼓鼓地就走了。
跑到城墙上的垛子上坐着吹风去了。
只留下满座之人目瞪口呆,话都不敢多说一句,却是各有心思之下,连个站起来缓和一下气氛的人也没有。
曹操的脸面上也挂不住,挥了挥手却是连一句场面话也没说。
“大哥,您……您今天确实是太冲动了,大庭广众之下一点颜面也没给方伯留,他毕竟是方伯啊。”
秦宜禄没说话,继续吹风。
“是啊大哥,您和方伯之前关系处得那么好,而且我们觉得方伯他应该也不是那卸磨杀驴的人,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,知道您是为了我们,但你们兄弟之间有什么话单独说,什么都好说,您这样一搞,这也太……不合适了吧?怕不是您要传出个狂妄的名声来的。”
秦宜禄这才叹了口气道:“什么狗屁的难言之隐?无非还是党宦之争罢了,无非是因为他宦官之后的出身,不敢不在反宦的立场上格外坚定和激进罢了。”
“大哥,这么说您了解方伯的苦衷?这……那大哥,他到底是为什么不愿意举荐咱们弟兄做六郡良家子呢?”
秦宜禄叹气道:“六郡良家子,本质上是西汉的制度,以前朝廷都在长安,边郡子弟本就是护卫长安所用,逼近这六郡都可以说是长安的屏障了。”
“然而到了东汉时,因为迁都洛阳,六郡的地位已经从拱卫京师变成了边郡,其地位很快被三河骑士所替代,所以这个制度,在此前的一百多年里其实是被废除了的。”
“洛阳更倚仗的是河南、河内、河东这三河之地,这三个以前在西汉时只听说过出工程兵的地方,现在就变成出精锐禁军了,但其实谁都懂,他们也不过是仗着兵甲之利罢了,真要说悍勇,其实还是比不上分别在凉州和并州的六郡的。”
“往深了说,这其实是关西将门和关东世族之间的冲突,光武帝是靠南阳人、颍川人和冀州人打天下的,自他定都洛阳时开始,大汉朝廷就已经注定是个以关东人利益为根本的朝廷了。”
“但此前永和羌乱以后,这项制度就已经恢复了,你们知道这是为何?因为那些关东人实在是不争气,没有用啊!”
“永初、永和、永嘉三场羌乱把朝廷的血都给吸干了,连年征战,朝廷一直采用的都是从关东出兵进驻凉州的做法,花费何止百亿?成果却几乎没有见着,那些关东来的将领,打得狗屁也不是,只会贪污朝廷给士族们的军饷,前前后后少说也有十余万的汉军被羌人杀死。”
“这才不得已,朝廷启用了凉州三明,然而三明也得有人可用啊,这才重启了六郡良家子,招募凉州勇士上洛,给了凉州豪强出身,咱家大人也是这期间当上羽林郎,正式走上仕途的。”
“然而眼下,这羌乱不是已经被平定了么,段公在先后十几年的时间里共杀了差不多十万的羌人,少部分剩下的也都已经被张奂和皇甫规给安抚住了,那朝廷还凭什么给咱们这些西北的鄙夫一条上升的阶梯呢?”
“原来如此,这就是卸磨杀驴啊!可是,这难道不应该是今上的意思么?方伯他本来就已经恶了今上,怎么能怨得着他呢?您又为什么说,如果他肯举,今上就一定会用呢?”
秦宜禄摇头道:“你们这是不了解京中的局势,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,就在十三年前,刘宏刚即位的时候,大将军窦武发动兵变欲诛杀宦官,千钧一发之际,大宦官曹节只一嗓子:‘尔等身为中军,当以保卫天子为责,也要从贼叛乱了么?’”
“然后就有一多半的北军直接反水,反而把陈藩和窦武给杀了,然后宦官做大,然后党锢之祸,然后就是天下大乱了。”
“有个比较有意思的事,当时,宦官集团和陈藩窦武所率领的党人集团各带禁军火并,相持不下时,曹节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