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叶将军府开始,一条血路贯穿了另外几个将军府,正在朝淮安城外蔓延。
智谦愣愣的推开将军府虚掩的大门,遍地尸体,血流成河。
将军府外,那些听到屠杀声音,赶来相助的百姓,不幸撞见了白鲲,也被砍杀。
接着无论是追捕阻拦白鲲的人,还是单纯的拦在了白鲲前方的路人,皆被白鲲一刀斩之。
“欺人太甚!”智谦带了无数御林军,自己也骑上了马,循着眼前的血路追击过去。
从黑夜变作黎明,马都跑累了,终于在距离淮安城已经很远的地方,追到了白鲲。
智谦气喘吁吁的盯着不远处河滩上生着篝火烤鱼吃的白鲲,咬牙道:“战鬼将军,既然来了我晋国,就把命留下吧。”
御林军也快速行动,将白鲲围着河岸包围住,举着武器指着他。
白鲲咬了口鱼肉,浑不在意道:“智谦君,你来得真不是时候,我这鱼肉才刚烤好,看样子是吃不上了。”
悠然的握住那柄沾满血迹的炼魄巨刀:“其实吧,本将军也不太想来你这晋国,只是咱们两国打起来了,本将军很好奇智谦君会派哪位将军来对付我。”
“不管怎么想,至少都该是一个武
功能打得过我的吧,所以本将军便亲自一探究竟,没想到,你们晋国无人,一个能打的都没有,本将军只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喽。”
“但是本将军听说,你们晋国最好的将军是智谦君你自己。”白鲲恶劣的笑起来,露出一排小白牙,张狂的面容深深烙印在智谦眼底。
巨刀,不期然的动起来,刀锋凌厉,将围着他的御林军挥退了半步。
智谦想到了什么,瞳孔一缩,忽而举起自己的武器上前,迎来的却是早已猜到他行动的,炼魄刀的刀锋。
“国君小心!”一个御林军冲上来护住了智谦,自己却受了重伤。
“切,算你走运,”白鲲不屑道:“智谦,本将军留你狗命一条,咱们战场上见!”
“噗通”一声,在众多御林军的包围下,白鲲带着他的巨刀跳进了河滩里。
御林军迅速的将自己的武器插入流水内,妄图将白鲲从河里插出,奈何流水湍急,遁入水中后,连丝衣角都未戳中。
众人面露愧色:“国君,让他给跑了。”
“不、不过,如今是冬季,掉进冰水里的人还能好?过不了多久肯定受不了冻僵,从水里爬出来,我们可以沿着河水设卡围堵
他!”
智谦面容苍白,目光沿着冰河望向远方,半晌,蓦然道:“不必了,回吧。”
“还要给众位惨死的将军收殓尸骨,商量出兵的事。”
沉重的气氛持续蔓延,笼罩在整个淮安城中。
众将被残忍杀害,还有大量百姓无辜被牵连身亡,宸军和昭军在外虎视眈眈……各种事情几乎在一瞬间向智谦倾轧而来。
“国君,末将请命,率兵前去边境抗敌,定要那白鲲小贼人头落地,以告慰众位大将军和百姓的在天之灵!”
“国君,末将也请……”
智谦揉揉发疼的太阳穴,摆手让他们安静:“孤知道你们一腔热血,报国热情,但千金易得,良将难求,不是孤要打击你们,你们扪心自问,你们中谁,武功高得过叶将军,经验多得过李将军、刘少将……”
“连他们都不是白鲲的对手,遇害身亡了,何况你们?”
殿内一片安谧,众人都垂下头,国君说的没错。
“实话告诉你们,在事情发生前,孤就在考虑要派他们中的哪一位去迎敌。”谁料敌人却抢先给了他们一刀。
不得不说,白鲲此举看似鲁莽疯狂,实则很有用——把可能遭遇的‘强敌’先行干
掉,让那句‘晋国无人’成为无可否认的事实。
……虽然,在白鲲眼里,他手下的这些将军,或许根本算不得是‘强敌’。
智谦苦笑:“既然我晋国无人,也不能让你们去送死,孤决定御驾亲征——”
“国君,不可!”
话音未落,反对的声音便迭起,众人跪下请智谦收回成命。
“国君,不光是白鲲、宸国军,我们背后还有一个昭国在啊!”
“若国君不在都城坐镇,我等如何压制得住昭国?”
“白鲲那厮临走前放下狠话,要与国君战场想见,国君真的御驾亲征,岂不是正中那小人下怀!”
“……”
劝阻声不断,理由还一个比一个更具说服力。
智谦叹道:“孤何尝不知你们说的这些?”可是实在没有办法。
“吩咐下去,备战三军,孤为统帅,今日下午便整队出发,爱卿们莫要再劝了。”
众人神色复杂:“可是,唉……”
他们对局势也心知肚明,智谦不去,没人还能与白鲲抗衡,他们能做的只有在智谦出战后,努力应付昭国,不让昭军入侵了……
“慢着!”
一道嘶鸣声,伴随着哒哒的马蹄音,冲入了晋国皇宫。
而跟在马匹
后面的是打量的御林军。
皇宫重地怎可策马!不仅如此,还这般张扬行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