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千阙尽心尽力的表演了一个初次进青楼,既好奇谨慎,又嚣张自负的土豪少年的形象。
就是撒出去的银票有些多,让她肉痛不已。
但一分价钱一分货,银票到位后,享受到的服务也是豪华极的,云千阙眯眼如猫,暗暗感叹,奢侈、腐败,但是好爽!
青楼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进了,只是去元宁城的春香舍时,那里已经被慕容勇包下来了,除了慕容勇和他的亲信外,没有别的嫖客,可这里的兰月坊,可是敞开大门做生意的,感觉和气氛自然是不一样的。
当然,她记得阿容还在暗中看着,还是收敛着没有跟其他客人一样伸着魔爪,对着陪她的女子上下其手——某位吃起醋来男女不忌,宣泄起醋意来,吃亏的还是她!
云千阙吃着点心,听着小曲,不过注意力还是放在了一旁玩闹的男女身上。
因为是兰月坊的大厅内,并无十分暴露的情况发生,都是男女混合厮闹着,似乎为了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,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个人事迹,以及这次赴约,将为武林的和平与安全作出多大的贡献。
“要我说啊,下杀手的定是魔教无疑
,四大正派还拖延着不肯去讨伐魔教,不定是打着什么心思!”
“拜托,现场又没标记着‘魔教’两个字,你怎么确定就是魔教干的?”
“就是,你不是英勇吗?不是说四大正派都没用吗?那你不如自己单枪匹马挑了魔教,我们立即奉你为武林盟主,不要什么四大正派了!”
质疑的人绷着脸,噤声喝了口闷酒,不再说话。
吵闹的众人却不放过他:“哈哈哈,怂了吧。”
“可不是魔教,又会是谁?要说这灵隐山庄,若不是和浣花谷联姻这次,大家都不知道它的存在,就是咱们在这里溜达了好些天了,没有四大正派引路,根本找不到灵隐山庄在哪,真他娘的神奇!”
“何止啊,就是附近的百姓住户,也根本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这么大一座山庄存在,不愧为‘神隐’之所。”
“所以我觉得,肯定是很早很早之前,就有人盯上了灵隐山庄,却一直找不到山庄的入口,只能憋着忍着,直到这回时绯歌嫁给了灵隐山庄的陶安,进去的时候将山庄暴露,才引来了杀身之祸。”
“哎,本来还感慨着时绯歌嫁了个神秘世家,
拥有那么多失传已久的武功资源,浣花谷日后定会更上一层楼,没想到啊……福兮祸所倚。”
“什么嫁啊,陶安可是入赘,浣花谷好意思不扶持女婿,反而腆着脸向女婿要好处?”
“不管怎么说,都是浣花谷对不起灵隐山庄。”
云千阙托腮听着他们没什么营养的对话,不得不说,刚刚那个‘有人始终盯着灵隐山庄,终于等到机会动手’的猜测,有一定的可能性。
但猜测到底只是猜测,最关键的问题还是……“究竟是谁杀了灵隐山庄的人,谁又有能力一口气杀那么多人,魔教还是无法被排除在外啊。”
“嗒嗒嗒、嗒嗒、说得好,说得妙,说得道理呱呱叫。”突然传来突兀的快板声,将热闹的丝乐声盖过。
一位穿着宽大衣袍、宽松的白色长裤,趿拉着木质拖鞋的男子,耍弄着两个竹快板洒脱而来。
裸露出的胸膛肌肉结实健壮,隐隐的还有着稀稀的胸毛,浓重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,只是他头顶发间带有点点花白,年龄显然并不年轻。
众人起先是被他的竹板声打扰,不耐烦的朝他望去,后来却被他的造型打扮给惊
到了。
要知道,如今可是十一月,此地雪也下了两场了,即便晴了好几日,外头屋檐上也至今未消融殆尽,他却在十一月的天气里,穿着单薄的长袍,赤着脚趿拉木拖鞋,还面色红润,丝毫不像哗众取宠,而是真的不冷。
要做到这点,内力不深厚是不行的,故而被打断取乐,不耐烦的众人,眼神都恭敬起来,有人还起身道:“晚生有礼了,不知前辈来自何方?”
噼里啪啦的竹板声继续响,男子嘿嘿笑道:“你有理,我没理,老子不想搭理你。”
“你……”行礼问话的人脸色不好看,相冲动,却被旁边的人拉住。
“别冲动,你不是他的对手。”
那人只好作罢,忿忿的盯着男子。
可男子干脆的将这些人都无视,径直走进云千阙的坐处,挤走了云千阙身边的小春花,自顾自的坐在了她身边,还顺手丢下竹板,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“卧槽,还真是茶啊,”男子睁大眼睛,一脸震惊的盯着云千阙:“小子,知道青楼是做什么的不?寻欢作乐!寻欢作乐要干啥?喝酒干女人……咳咳。”
“当然,你想干男人也行,我不
歧视非主流的癖好,可你居然喝茶!有木有搞错!”
男子一拍桌子,指着一旁的小春花道:“你去上一壶兰月坊的好酒来,给这小子尝尝!当然,算这小子账上!”
然后男子从袖袋里掏出一柄折扇,呼啦啦的扇起了凉风。
云千阙嘴角一抽,默不作声的把自己的椅子挪开,跟男子拉开距离,大冬天的扇扇子,看着就感觉在往领口里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