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拜托大理寺的人查过,那些僵尸里并没有娘亲的尸身。”云千阙并未对云文昌动怒,而是平静道,“在千葬山的墓葬被盗前,娘亲的尸身就不在那里了。”
云千阙定定的盯着云文昌的脸,不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,“你知道,是谁把娘亲的尸身带走的吗?”
云文昌面色不变,眼球却下意识的滚动,等他发现自己的小动作后,又立即瞪着眼睛,怒声道,“不知道,你劫持本相就是为了问这种无聊的问题?可以闪开了,否则……本相当朝一品大员,你将本相劫至此地,可知是什么罪名!”
云千阙观察着他微妙的变化,在开始,云文昌想必是真的以为郗婠婠的尸体被大理寺收拾掉了,语气虽然令她不悦,却并不做假。
但知道郗婠婠不再后,显然是想起了什么,却并不愿告诉她,故而以这副严厉的语气训斥她,来转移话题。
“噗,丞相大人说笑了,我劫持你做了什么?是打了你呢,还是杀了你呢?”云千阙笑眯眯道,“整个颖都都知道本小姐是被你赶出丞相府的弃女,小小弃女想要找‘父亲’联络一下感情,又犯
了什么法呢?”
“倒是丞相大人,对你往昔发妻的态度,着实令人心寒啊。”
云千阙呵道,“娘亲的尸体不见了,作为夫君的你却不闻不问……我觉得,你一定知道是谁盗走了娘亲的尸身,你不说,我确实不能拿你怎么样,但我一定会查出真相的,那时候,可别让我知道和你有关,否则……”
云文昌怒目,指着云千阙道,“好,你敢威胁本相!”
“威胁?我怎么敢,”云千阙笑容可掬,摊手道,“若娘亲的事与丞相大人无关,这只是个善意的提醒罢了,还是说,丞相大人心虚了?”
“哼,你还有功夫调查郗婠婠的事?”云文昌冷笑道,“你还不知道吧,今日早朝的时候,又冒出了个泫王的儿子,状告现在的泫王世子是个冒牌货,虽然陛下否认了泫王世子假冒的身份,却认下了那人。”
“想来这里面大有文章,若蔺容的身份真的有问题,那么你‘泫王世子妃’的婚约,又怎么能作数呢?今后‘泫王世子’的身份,又将花落谁家?”
“被动断了婚约,才是最可笑的事,本相若是你,便不管一个死人的尸体去了哪里,专
心为自己谋后路,你也不想成为颖都的笑话吧?”
“你的那个舅舅,在颖都的时日尚短,根基不深,能护得住你,却未必能拦得住那些流言蜚语。”
云千阙眸光一沉,她并不关心什么‘泫王世子妃’的名头,只在意阿容。
果然如她所想,蔺怀就是泫王真正的儿子,不过蔺容并未被拆穿并非泫王血脉……也是嘛,本来阿容会取代泫王的儿子,就是昭帝授意的。
虽然是为了利用阿容,但既然昭帝事先不知道蔺怀会找上门来,那就说明,阿容对昭帝还有利用价值,昭帝不会轻易将阿容舍弃掉。
想明白这些,云千阙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,又觉得不爽,置身朝堂,无论如何都要受制于昭帝!
可惜她对这种现状,还无能为力。
“那你想怎么做。”云千阙看向云文昌,以她对云文昌的了解,这些话定然不会随便说说。
“本相可以让你主动解除婚约,并且不会对你造成一丝不好的影响,还能让你不受非议的另嫁高门,只要你回到丞相府。”
云千阙眯起双眼,她可是被云文昌赶出丞相府的,这会儿竟然又让她回去?
肯定有问题
。
而她也绝对不会回去的,“丞相大人或许搞错了什么,我的未婚夫,我的丈夫,只会是蔺容,我看中的,从来不是他的身份,而是他这个人。”
“哪怕他身份不再,无论他变成何等模样,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,至于丞相大人,像你这种为了权势抛弃发妻的人,是不会懂的。”
云千阙轻笑道,“我是为我娘亲专门来的,既然丞相大人不知道娘亲去了哪,那就算了,哦,对了,丞相大人的车夫不在,需要本小姐为你服务,把马车赶回丞相府吗?”
被云千阙拒绝,还嘲讽一通,云文昌脸色铁青,但他堂堂丞相,怎么能自己一个人赶车回去?
即便内心拒绝,还是不得不接受让云千阙帮忙驾车赶路。
当朝丞相连带马车被劫持,护卫中毒瘫倒一地,这个消息传到丞相府的时候,王荣华都急疯了,“谁人敢那么大胆,快报官!”
“不对,报官肯定来不及了,本夫人这就去找爹爹,让爹爹派人去找相爷!”
邹曲却冷静很多,云文昌是从才不过两刻钟的时间,询问路上的目击者,也都说没看清发生了什么,只知道劫匪只有一个
人,抢了马车就跑了。
敢在颖都城独自一人作案,还抢马车?有一下子将护卫放倒的能力,想必当场刺杀公子也并非难事,却选择了劫走,应当不会直接威胁公子的性命。
“先去报官,然后去查马车的车辙,看看是往哪个方向走的。”
可还不等他们散播人手去找,马车已经驶回了丞相府门口。
云千阙欢快的朝丞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