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舟还保证说五日后向四大正派地窖答复,恐怕答复是假,利用这五天时间,把母蛊养好,搞大动作是真。
智谦蹙眉,对自己的身体里被下了蛊并无惊吓之色,反而道,“碧鸾派这样做,有什么好处?就不怕引起江湖和朝廷的矛盾?”
云千阙道,“我想碧鸾派大抵是不怕引起矛盾的,或者说,江湖和朝廷双方越乱,于他们就越有利。”
虽然暂时不知道冯舟暗地里策划了什么,但碧鸾派要掀翻江湖平衡的意图,十分明显。
七国代表被伤害,会引得朝廷不满,可朝廷不会直接向碧鸾派诉诸怒火,而是向主掌江湖正道的四大正派要说法。
毕竟,江湖与朝廷的矛盾调停,都是通过四大正派联络的。
但四大正派一方面要应付朝廷,另一方面还要兼顾制裁碧鸾派,精力和人力资源分散,对碧鸾派自然是有好处的。
有了七国代表做挟,四大正派不想与朝廷闹出矛盾,对付起碧鸾派来,自然束手束脚。
蛊虫是威胁和隐患,可想要悄无声息的拔除很困难。
七国代表人数众多,一个个解蛊很麻烦不说,所用时间也长,最重要的是,七国关系紧张,每
个人都带着各自的目的和警惕,若云千阙挨个上门解蛊,他们未必肯信任。
若借药王谷之手,让孔耀去,又容易暴露,让碧鸾派知道药王谷有解蛊的办法,引得碧鸾派对药王谷下杀手就不好了。
“让碧鸾派和四大正派撕破脸,对我们有好处的,对吧?”云千阙眨眨眼睛,看向蔺容,“四大正派一旦决意对付碧鸾派,那么混乱之中,碧鸾派少了什么神女像啊的,也情有可原。”
而且,还不会被人注意到,神女像是被谁拿走的!
蔺容何其聪慧,自然知道她的打算,“七国代表的死活,没必要管,连自己的生命安全都保障不了,说明他们能力不够,被人当成人质,给别人添麻烦。”
这是要光明正大的见死不救啊喂!
智谦满头黑线,作为被下蛊的一员,给你们添麻烦还真是对不起呢。
云千阙道,“不过都发现智谦君身上有蛊虫了,不祛除也过意不去,所以我还是把智谦君身上的蛊解掉吧。”
别的人可以袖手旁观,可这位是阿容的朋友,还是晋国的君王,至少保证他能置身事外,关键时刻全身而退。
智谦抽抽嘴角,他怎么有种无可奈何被
捎带的意思?
不对!
“云大小姐能解蛊?”
云千阙危险的眯起双眼,“智谦君是在怀疑本小姐的医术吗?”
“这……”智谦踌躇,该怎么说他确实不怎么相信她的医术?
云千阙敛下眸子,不动声色,伸手掏出一只注射器、一个小药瓶放在桌子上。
“这一针打虫、一药补气益血,弥补缺血的亏空,至于你的头疼,源于忧思过重,眼下手头里没有现成的药材,等我回去给你配点舒筋解乏的药,送给你按时服用,头疼症状可慢慢缓解。”
“本小姐医术有保障,智谦君便是不相信我,也该相信阿容才是。”云千阙淡道,“看在你是阿容的朋友,这回还帮忙请了蔺旻,初次看诊,我给你免费,快点,把胳膊伸出来吧。”
智谦,“……”所以,如果不是因为这层关系,就算给他解蛊看病,也是要收钱的对吗!
“咳咳,云大小姐出手相治,孤感激不尽。”
智谦听话的伸出手臂,他对自己被下蛊保持淡定是因为,根据云千阙的推测,被下蛊的不止他一个,别国代表都一样。
人质只有活着的时候,才能起到牵制的作用,作为冯舟用来要挟四大
正派的人质之一,性命暂时是无忧的,只要还活着,他就没什么好紧张的。
至于云千阙给他解蛊,相信云千阙姑且还谈不上,但云千阙肯定不能当着蔺容的面谋害他。
智谦被称为‘发起疯来连自己人都害怕’并不是没有道理,至少,身为一个君王,收复故土、带领晋国子民走向繁荣,才是他最坚实的信念。
为此他可以将自身生死都置之度外,试问这样的人,还有什么是会为他所畏惧的?
解蛊的药从研究出来后,云千阙一直随身带着,以防不备之需,有了注射器,更是调配了消毒液,放在身边。
把注射器等主要工具都消毒完,用沾了消毒液的干净巾帕,在智谦胳膊上,准备注射的皮肤位置擦拭,这才用注射器抽了解蛊药液。
智谦看着云千阙手里的注射器,虽认不出来那是什么稀奇的东西,却也猜出了它的用法。
眸光闪闪,“云大小姐,孤从未见过这种医疗工具,这一针,要怎么打?”
云千阙攒了个笑,拉过智谦的手腕,迅速又精准的把注射器针头扎进皮下,药液匀速被推送注射进去。
“本小姐示范一下,智谦君就知道了。”
尖
锐的针头扎入体内,液体的丝丝凉意,在针头附近晕开,智谦瞳孔微缩,却并没有动弹。
若是旁人这样扎他,怕是早被以‘谋害君王’之名,拉出去关押起来了,可他并未动怒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