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白禾被云千阙粗暴的拔针动作,弄得忍不住咧开嘴,倒吸一口凉气。
但眼睛却亮了起来,“啊哈,那就是江蘅单方面喜欢你喽?”
云千阙蹙起眉头,晃着手里的银针威胁道,“你再胡思乱想,我这一针下去,让你下半辈子都说出不出话!”
她对江蘅没兴趣,而江蘅,那个演戏演得快认不出真正自己的人,又怎么会对旁人付出喜欢和真心?
都是李白禾脑补过度,胡言乱语。
云千阙在李白禾被她威胁得偃声后,就把那些有得没得抛之脑后,认真的拔针,然后判断李白禾的康复情况,修改药方。
但李白禾嘴上不说,心里却已经认定,江蘅对云千阙是有难以言喻的小心思的。
没有证据,凭得是他男人的直觉。
而千阙对江蘅没兴趣,真是……太有趣了,哈哈哈,江蘅臭小子,他也有今天!
往日都是蕊儿追着江蘅跑,对他不屑一顾,现在换成江蘅追千阙,哼哼,就得让江蘅也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才好!
“药方改好就放这里了,你身上筋脉里疼痒的症状应该已经缓解了,自己活动活动就能够下床了,老实一个月,才能修炼武功,否则后果自负。”
云千阙把该
交代的注意事项给李白禾说了一遍,便起身离开。
又向李豪要了几个长松派弟子,吩咐他们最近去各大比武场,观察经常出入其中的江湖人,尤其是注意碧鸾派的人,尔后确定了什么时候把观察的结果告诉她,方告辞。
彼时,江蘅正在长松派外等着,他本来是追出来找千阙的,可等他从李白禾那里出来,千阙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虽然左右千阙就在长松派里,他慢慢找,或是找弟子问都可以,但以他和长松派的关系,估摸着又要掐起来了。
他和扶疏山庄有仇,连带着跟长松派也有了矛盾,虽然这两个门派他都不曾放在眼里,可他也没有促进这点仇恨成为积怨的兴趣,更不想惹人嫌。
眼下找不到千阙,又不想回去对着李白禾的脸,江蘅干脆就站到长松派门口,倚着墙壁等千阙出来。
随口叼了根狗尾巴草,抬眼望着湛蓝的天,流云置空,在头顶缓缓蠕动。
……如果能一直这般平静就好了。
江蘅眸光深处,划过一丝隐晦的忧虑。
“江蘅,你在这?”云千阙一出门,偏头就看到他,正好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江蘅俊逸的脸上绽出笑容,阳光、开朗、不加一丝阴霾,
仿佛刚才沉重的忧虑只是过眼的错觉。
“千阙,我等你很久了,你不是累了吗?快回去休息吧。”
云千阙并未发现他的异常,只淡淡的点头,便同他一起往碧鸾派走。
碧沢城的热闹一如既往,可经过一条街时,往来人更是拥挤,尤其是那些人不管男女,身上都沾着一股淡淡的胭脂水粉的香气。
如果说只有一个两个也就罢了,但凡经过的都是的话,就难免惹人注意了。
云千阙奇怪的望着那些人,“现在不管男女,都流行抹胭脂水粉吗?”
这是什么样的流行趋势,都不觉得娘么?
云千阙确认般的侧身在江蘅身上嗅嗅,恩,没有脂粉香,身边这个小伙伴虽然没有走在时尚的最前沿,但还是正常的!
突然的靠近让江蘅呼吸一滞,“千、千阙,你在干什么?”
“没啥,”云千阙已经转回身去,继续淡定的往前走,“只是觉得你身上没有脂粉气真是太好了。”
江蘅嘴角一抽,忙为自己正名,“千阙放心,那种地方我是基本不去的!”
“那种地方?”云千阙疑惑道。
“哎?千阙不是很在意那些人身上的脂粉味吗,我可是洁身自好的人,千阙不喜欢,我就不会
去沾!”
“啊?”云千阙歪头,纠结道,“所以这些人不是自己往自己身上抹的脂粉么?”
“……”江蘅突然觉得,他和千阙的思维方向有点劈叉。
“怎么可能,千阙没发现这些味道几乎都是一样的,而且不是一般的……甜腻。”江蘅顿声,然后无语的指向前方的一座楼,“源头就是那里。”
“春香舍,是青楼,那些脂粉味就来自楼里面的姑娘,街上带了气味出来的人,应该都是从里面出来的花客。”
这条街如此热闹,而且还要女子的娇声轻唤穿杂其中,怎么想都是条花街吧,本来他是想避开这条街的,但这又是去往碧鸾派最近的一条路。
走的时候看千阙面不改色,还以为她知道,并不在意呢,结果她是因为不知道才这么坦然的嘛!
千阙到底是哪里来的小笨蛋,连这种常识都没有!
不过,稍稍有点可爱。
江蘅道,“千阙嫌弃这里的味道,我们可以绕条路走。”青楼鱼龙混杂,附近危险也颇多,不靠近也好。
云千阙却是亮着眼睛,望着春香舍的方向,镂空的楼台上,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正扭动着腰肢,不断更改摆弄的动作,吸引来客。
兴冲冲道,
“为什么要绕路?你不觉得这里的小姐姐都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