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云千阙和蔺容刻意放低了声音,互撩的动作也很隐蔽,让人根本听不见、也看不清他们都做了什么,但这充满粉红泡泡的氛围做不了假。
裴珩和卓凉两个只能僵硬站着的人表示,眼睛都要被闪瞎了,你们要秀恩爱,就不能换个地方嘛!
好半天,还是云千阙十分敬业的想起来,她还有个病人等着接受治疗呢。
“内个,治疗还得继续。”云千阙想要挣开蔺容的怀抱。
蔺容却不舍得放手,顿声道,“……真的不能不脱么?”
云千阙纠结起眉头,“我给天涯治病的时候,也扒开他的衣服了,你不也没说什么吗?”
蔺容委屈道,“那是只扒了上衣,又没全果!”
“好吧……”喜欢的人的强烈要求,云千阙自然要采纳,认真的沉思一会儿,转头看向裴珩,郑重道,“你,留条裤衩吧。”
裴珩嘴角抽搐,“多谢……”我谢谢你全家!
忽然间那股无形的内力压迫感更强烈了,裴珩切实的从那个黑衣男子身上感受到了杀气。
蔺容非常不爽,这个人还是要在阙儿面前那么暴露!
裴珩觉得,自己因为这个男子的醋意而被针对,躺枪得相当无辜,但另一
方面,心中不免凝重起来。
他内力大减,可眼力仍在,黑衣男子用内力凝气便能冻结他和卓凉的行动力,并且还能若无其事的和云千阙说话聊天,内功修为绝对是高到一定的层次了。
——如果刚才那缕杀气化作实质,他大抵已经身死。
裴珩身体不由自主的发冷,悚然颤栗,却连发抖都做不到。
这才是真正的实力压制。
有这种实力的人,裴珩曾经只见过一个,那是如山海一样无法触及和逾越的存在,倾尽全力也未必能够超越击倒。
时隔多年,又见到了另一个拥有这等实力的人,更让裴珩意识到,现在脱着残破身子的他,想要达到自己的目标,相差的距离有多远。
若保持现状,他无力相抗,甚至连努力去抗争一下试试的机会都没有,颓废而亡。
而豁出去相信云千阙,放开去赌一把,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。
不过是脱个衣服,他是男子,又有什么好矫情的?
杀气稍纵即逝,很快连同内力压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,裴珩和卓凉又重新恢复了行动。
裴珩按照云千阙的指使解开衣衫,最后留了条裤子,跳进浴桶里药浴治疗。
卓凉守在浴桶旁边
,警惕的看着蔺容,他一向不如裴珩想的多、想的深,可对危险的戒备防范,却有种发乎本能的敏锐。
也是多得如此,没心没肺的他才能在魔教中存活下来。
——这个黑衣男子跟了他们很久了,不是在刚才,也不是今天,而是昨天云千阙来找上他们时,便已经在了。
昨天他突然感受到的一阵寒冷僵觉并不是错觉,和刚才的无法动弹一样,都是这个男子的内力造成的!
那么,也太可怕了吧。
如果这个男子想要杀了他们,绝对能做到无声无息!
卓凉紧张兮兮。
云千阙一手拿着银针,一手端着药液,嫌弃的看着卓凉,“小二二,你挡路了,闪边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卓凉依旧死死盯着蔺容,“这个男人太危险,我怕他对阿珩不利,我距离太远,保护不了阿珩!”
云千阙翻了个白眼,“就你这点功夫,连我都打不过,如果真想对裴珩出手,别说你站在这,你就是贴着裴珩,也拦不住。”
“你!”卓凉怒气冲冲,可竟无力反驳。
裴珩浸在浴桶里好笑道,“阿凉,你去一旁吧,不然云姑娘也没办法好好施针。”
裴珩都这样说了,卓凉只能不甘不
愿的蹲到墙角去画圈圈,阿珩最重要了,他听阿珩的话!
云千阙有些好奇,瞥向蔺容,“你怎么他了,这么防着你?”
蔺容缓声道,“我也不知道,我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,哪里会对他们动手。”
云千阙耸耸肩,她当然是相信蔺容的话,只当卓凉是日常炸毛,谁都针对。
懒得理会,开始着手给裴珩治疗了。
而听到这话的卓凉忿忿然,手上一滑,指端用力过猛,直接在墙角扣下了一块墙皮。
不要脸!合着刚才用内力威压的人不是你!
云千阙把药液递给裴珩,“把这个喝了。”
裴珩听话的接过,可刚尝一口,浓重的苦涩几乎把他的舌头给麻痹了,如狐妖般妩媚的脸,皱缩成团,是他至今以来从未有过的失态。
舌头木得不好使唤,裴珩捂着嘴艰难的捋出一个字来,“你是认真的吗?”
苦成这样,他都怀疑是云千阙故意打击报复了。
云千阙表现的,也像是在看好戏一样,眼角眉梢都是戏谑,“当然,治病救人,本小姐一向很认真。”
裴珩满头黑线,你究竟有哪一点认真了?
云千阙道,“让你喝就快点喝,少废话,喝完这个剩下还有十几
碗呢。”
裴珩脸扭曲的更厉害了,十几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