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褚师叔一直不喜欢我,被他揍都揍习惯了,但以前每次揍多少都有点原因,这次只是看见我拿了那个东西,问都不问就开打。”
玄晔憋屈道,“小师弟,你不能让我揍得不明不白啊!”
蔺容,“……想知道里面是什么,被揍的时候怎么不问师叔?”
“我不敢啊!”
“你一路上都拿着,怎么不打开盒子自己看?”
“我打不开啊!”玄晔愤愤,“檀木盒是墨门出品,一个小盒子里包含的机关暗括不下数十个,打开的时候扣错一个地方,就有飞针暗器射出。”
“我要是能轻易打开,看到里面是什么东西,还至于来问你?”
蔺容了然,“所以非华师兄有尝试打开了。”
玄晔瞪大眼睛,“……小师弟,你诈我!”
蔺容敛眸,“师兄很想知道檀木盒子里装得是什么?”
玄晔撇撇嘴,“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,师叔都那么激动,想来也很重要,需要保密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蔺容道,“我可以告诉师兄。”
“你确定?”玄晔警惕的看着蔺容,总觉着小师弟这么爽快,反而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。
“当然,不过……我有个问题想要
师兄解惑。”
玄晔抽抽嘴角,就知道不会那么容易,不过小师弟有问题需要问他,也是一件新奇事。
摸摸下巴,挑眉笑道,“居然有问题能难倒咱们道门第一人,说来让师兄听听。”
蔺容沉吟片刻,斟酌道,“喜欢一个人,想要她的心,就一定要先行付出自己的真心,直白的把爱慕之意告诉她么?”
齐双寒喊出那些话的时候,蔺容确实已经踏出了珑月阁,只是他武功高绝,耳力惊人,虽然隔了段距离,还是被他听见了。
他起先只当做无稽的叫嚣,并不在意,但关于阙儿的一切他都没办法做到忽视——因循大道,他把世情种种看得透彻。
世人的所有爱不得,恨别离,无一不起自人心中的贪嗔痴妄。
是执,是痴,他作壁上观,看得清晰明了,也就寡然浅淡,他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,谁知道……
谁知道他也会遇上一个,会化作他执着念想的人。
他并不轻易动情。
太容易流露赋予的感情,如同海水激荡喷薄出的泡沫,很用力的,很快就能连绵成一大片,波澜壮阔的庞然伟岸。
可等海浪熄灭,又迅速的退缩沉寂下去,像从
未存在过一般,偶有浮在海面上的白色泡影,大抵也只是被舍弃,尚未遗忘的曾经。
蔺容是内敛的人,不惯于流露喜怒,可一旦行于言表,必然是积聚筹谋已久,胆敢惹怒他的人,定是被算计的万劫不复。
这种和外表的淡然截然相反的表现,注定了他的所有情绪都不会如泡沫一样稍纵即逝,而是一笔一划都深入骨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。
被无意撩动牵起的情丝,亦是相同。
他无比认真,确定的人绝不会放手,想要不断靠近,想跟她融为一体,再不分离,任他耍尽阴谋,用尽手段也在所不惜。
他正是这样做的,一步步的在诱骗那个小笨蛋。
可,这样是对的么?
或者说在被齐双寒质疑之后,他发现竟然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。
他好像真的从不知道小笨蛋要的是什么,只是从长庚时常传来的只言片语中明白,她在和齐双寒筹划着什么事情。
那些,她都不会告诉他,却毫无保留的跟齐双寒分享,她会为齐双寒跑东跑西,在外的时候会因为惦记着齐双寒匆忙赶路……
蔺容忍不住捂住胸口,心像是被人灼烫般的,狠狠皱缩起来,痛
楚难耐——一想到她眼里注视着别人,而没有自己,他就控制不住要现在就把她掳过来。
然而不行……
不光是局势不允许他冲动,齐双寒的话也提醒了他,她明艳灼燃如骄阳,他并不想成为她的枷锁,将她囚禁,掩藏她的光芒。
但要他放任她不在自己身边,又会害怕她越走越远,再也不会靠近他……就这般患得患失起来。
分明,他在看旁人的时候,从未有过这种纠结,放在自己身上的时候,却觉得不太一样,反而看不清明了,恍然间,不知所措。
玄晔闻言差点惊掉了下巴,神色惊悚的上下打量着蔺容,绕着他左三圈右三圈的转悠起来,这番别扭的发言真的是他那个看似清心寡欲,实则腹黑到骨子里的小师弟?
“咳咳,小师弟,你这是碰上喜欢的人了?”
蔺容微微蹙眉,“是,可是我突然,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了……”
“哈哈哈,小师弟,你这是病了,病名为爱,小师弟你是真的动心了啊。”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聪敏神慧的小师弟,露出这等迷茫怅惘的表情,真是太意外了。
玄晔笑够了,抹着眼角笑出的泪,“哎呦喂,
小师弟,这事儿你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。”
“谁不知道你师兄我冠绝杏芳,魂绕春兰,走南闯北都能牵绕万千少女的心,今儿师兄就把师兄多年来积攒下来的,哄女子高兴的经验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