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文昌眸光沉了沉,云千阙刻意提起王荣华,是想让人把王荣华和今天的事联系起来。
而且王荣华在发现客房里有异后的反应——先是扬言说客房里的人是云千阙,后又将事情推到云千阙头上。
如果说王荣华与之毫无关系,从头到尾都不知情,那才是让人玩味的事。
厌恶的瞥着地上的四人,云文昌道,“把他们拖下去,等清醒了,审问一番,究竟是谁给他们那么大胆子,在丞相府做这等事!”
“至于你,”云文昌看向王荣华,“王氏荣华,偏听偏信,管教自己的侍女不严,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。”
“取消管家的权利,罚禁足一个月,来人,把你们的夫人带下去!”
很快就有人上前扶住王荣华的双臂,其实是钳制住她的行动,直接往王荣华的住处拖去。
王荣华瞪大眼睛,“相爷,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妾身?”
云文昌淡然转身,不再看她,只挥挥手,让人赶紧把王荣华带下去,这才对冷无澜道,“本相的家事,让冷大人看笑话了。”
冷无澜端正拱手,“丞相大人有家事要处理,想来现在是抽不出空的,那就麻烦请丞相大人尽快
处理完私事,在明日下了早朝后,到御史台来一趟,跟下官聊聊。”
“下官会沏上好茶,等着丞相大人的。”
云文昌表情一僵,请他去御史台喝茶?
进了御史台那地方,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为官作风有问题,所以被查了啊摔!
但是想想府上出现的这么大味道的合欢香,冷无澜怎么可能发现不了,以冷无澜的耿直,这会儿肯定在怀疑他的风评。
心里暗暗责怪王荣华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,如果不是王荣华动用了合欢香,他哪里会被冷无澜揪住小辫子。
最重要的是王荣华用合欢香,坑得他要进御史台,却根本什么事儿都没干成!
“本相知道了。”
连昭帝都不得不向这位御史令低头听谏,何况是他这个丞相?
云千阙在旁忍俊不禁,原来不光是进过御史台的霍信会害怕冷无澜,连一国丞相都不例外?
低笑声引得冷无澜目光注目,虽未说话,也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,云千阙却无端的读出了疑惑的味道。
轻咳一声掩饰被抓包的尴尬,云千阙摆出认真的表情道,“能为丞相大人着想,特意挑选丞相大人方便的时候,去御史台谈话,御史令大人真
温柔啊。”
若是旁人,大抵还能从这番话中听出别样讽刺的味道,专门约个时间去御史台这种检核机关去报道,会是温柔么?
但冷无澜却不会做更深的理解,面上颜色无改,“谢谢。”
云千阙无语,谢什么?
她只是随口那么一夸,你这么当真,才是让她不知该作何反应了呢!
这边事情处理结束,客人那边很快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。
心里暗叹丞相府的水深,这乱七八糟的热闹还挺好看,面上却保持着礼貌,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,重新寒暄几句,就把刚才的闹剧掠过去了。
王荣华不在,无人招呼宾客,云文昌是不能再借口离开了,只得行起主人之责,引着宾客再回到宴场,重新招呼起来。
邹曲却没有跟云文昌一起走,反而是踱到云千阙他们面前,笑道,“大小姐可是受惊了?”
“是啊,邹先生愿意付出点什么来弥补我受伤的心灵?”云千阙笑眯眯道,“可邹先生的表情,一点诚意都没有,根本不像是来慰问本小姐的呀。”
邹曲嘴角一抽,“大小姐不也是没有一点被吓到的样子么?”
“啧啧,那就有话直说,别拐弯抹角的。”云千阙耸耸
肩,“你若不说,我就走了啊。”
“……好吧,其实在下是来跟齐公子带句话的,”邹曲抬眼看向齐双寒,“齐公子,您的恩师也来丞相府了。”
“不过似乎是悄悄来的,递了帖子就没再出现了,说不定是为了来看上齐公子一眼?”
邹曲凝视着齐双寒的表情,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讶异,了然道,“齐公子的样子,像是不知道?那就真是奇怪了。”
留下这句话,邹曲便折身去宴场伴随云文昌了。
云千阙蹙起眉头,齐双寒做过户部大人的门生,双寒的恩师……便是户部大人了?
只是户部大人在朝中似乎与云文昌政见不合,年岁又极近耄耋,在昭帝登基之前,便已掌管户部,可以说是两代朝臣了。
虽然一直精神抖擞,身子骨硬朗,可到底是这般年纪的人,平日鲜少参加颖都这些权贵的宴会。
怎么会来丞相府?
听邹曲暗示的意思,是为了双寒?
“你知道户部大人会在哪么?去看看吧。”云千阙偏头问道。
齐双寒惊讶道,“大小姐怎么知道……”
云千阙微微一笑,“很少能见到双寒会为什么人变脸色,双寒一定很重视户部大人。”
齐双寒决
定为妻子报仇的时候,便已经做好了抛却一切,赴死的准备,现在为她所用,确实多了几分牵挂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