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霓裳可想不了那么多,她只想着那些传言里说,她只能嫁给寒门,配不上翊王做翊王妃。
恨恨得瞪着云千阙,想教训云千阙出气,可顾及着暗器,不敢上前,手里又没有软鞭那种远程武器。
扭头扫视左右,忽然冲到一旁,拿起一个瓷瓶就朝云千阙身上丢去。
“本小姐若是做不了翊王妃,唯你是问!”
瓷瓶呈抛物线目标稳稳得锁定在云千阙身上,云千阙微微眯起双眼,匕首很快出现在手中。
正待瓷瓶再靠近些,她再掌握时机甩出匕首,撞向瓷瓶,以改变瓷瓶的轨迹和既定目标。
然而在她动手之前,齐林炎就闪身出现在她面前,直接将砸过来的瓷瓶挡在了身外,扬起衣袖挥向了一边。
瓷瓶摔向地面迸碎,却连四散的瓷片,都没有一块飞溅到云千阙身边。
齐林炎没有武功,这一举也不需要武功和技巧,只需要动作灵活快速而已。
他早就对云霓裳的谩骂指责不满了,也早就清楚大小姐是那种不在乎外界评价的人。
流言如何?蜚语如何?
大小姐就是大小姐,她奸诈腹黑、钻营算计、步步为营,却始终固守着自己的底线,丝毫不以逾越。
即便超过一丝,便能得到更多的利益,也
绝不为之。
而对待她认定的可信任之人,又心怀坦荡和赤诚。
她一面算无遗策,经常在人不知不觉间,便设了一个狡猾的圈套,等着人去上钩,一面又如白纸一般干净天然。
听起来矛盾,可她身上,却着实将这两种气质杂糅,只因她纯粹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,要得到什么,达到什么样的目的。
她自信入骨,骄傲入髓,所行的每一步都坚定可靠的,她不会后悔,也不会动摇。
故而她总是站得笔直,行得端正,做得认真。
所做所为,不管手段如何,她的一撇一捺,都撑得起她为人之本的脊梁,对得起她灵魂深处的自在。
所以她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,她只会想别人说的那些,是单纯无聊随便说说,还是人云亦云胡乱说说,亦或是……
被人有目的引导的刻意说说!
但是大小姐能当做与己无关的废话听,不敛于心,不表于形,他却不行。
他认定忠心侍奉的大小姐,岂是云霓裳这种丫头侮辱的!
齐林炎盯着云霓裳,目光冷然,声音却和缓,“大小姐可有受伤?”
云千阙愣了愣,“我没事,双寒,你呢?”
齐林炎道,“在下也无事。”
云霓裳看着这一幕,咬牙道,“果然是个浪
荡的,当着本小姐的面就躲在男人背后,在外面那十来天不定怎么野呢!”
齐林炎眯起双眼,轻呵一声道,“如果霓裳小姐代表的就是丞相府的教养的话,外头流传的那些有辱门楣的话,还真没用言过其实。”
“狗奴才,你胡说什么!”云霓裳怒吼。
齐林炎道,“霓裳小姐也说了,在下是奴才,身份更是大小姐的奴隶,这点,可是在官府里有记录的。”
“作为大小姐的奴隶,大小姐遇上危险,舍身保护大小姐,这是奴隶的本份,如此正常的一件事,怎么到了霓裳小姐嘴里,便成了腌臜事了?”
齐林炎讥讽道,“莫不是霓裳小姐满脑子都是那种事,见不得别人行止正派,无论别人做了什么事,都往那些地方去想?”
“还是霓裳小姐本来就是这样的人,所以看见一个人,都以为是自己的同类?”
“混账!本小姐才不是,给本小姐住嘴!”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,云霓裳脸色又红了几分。
到底是才十六岁的女子,有关男女之事的传言,也只是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,自然是别人怎么说,她就怎么信。
她只知道唯有在成亲之后,与自己的夫君是正当的外,别的都是风德败坏的,哪里懂
得更深的东西。
故而被齐林炎直直白白的说,她满脑子都是那种事,甚至诘问她是否就是那样的人,慌乱得失去了思考能力。
除了一味解释否认,叫嚣着齐林炎混账让他闭嘴外,根本做不出别的反应。
见自己女儿被欺负了,王荣华自然不会不帮忙出头。
她是一大早被云文昌的护卫禀告说,相爷叱责她管教下人不利,说若是管不好府上,就将管家的权利移交到邹曲先生手里。
王荣华自然不肯,她才是丞相府的当家主母,为了这个位置,她付出了那么多,怎么舍得放?
何况邹曲再怎么得云文昌信任,是常伴云文昌的幕僚,那也是个与丞相府没有任何直系关系的外人。
让外人管家?相爷是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她了么!
这置她多年的努力于何地?
等王荣华叫来下人们问起缘由,才知原来是云千阙这个臭丫头回来了,下人们一时骚动,才引得相爷不快。
都是臭丫头的错!
不得不说,母女俩的思维方式几乎完全相同,遇事都是直接将自己的过错原因剔除掉,不管是否合理,只将错处安在别人身上。
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