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千阙走得快速洒脱,江蘅还没反应过来,她就已经离开包厢,并顺手轻轻关好了门。
江蘅揉揉眉心,看看桌子上的饭菜。
每一份菜都礼貌的只动了局部的一小部分,其它的则丝毫未动。
而且消下去的饭菜也很少。
看来饭量不大,应该很好养活……啊喂!
他到底在想什么鬼!
怎么圈养人家姑娘么?
这是真要成为变态的节奏啊!
江蘅拍拍自己的脸,把奇奇怪怪的念头压下去,感觉自己也有些饿了,拿起筷子也准备吃点。
只是尝了两口后,又放下筷子,望望自己沾满毒粉的衣服,实在有些食不知味。
虽然知道这毒没什么作用……但到底还是毒啊!
有这么个潜在危险在身上,还能安心吃得下去饭,真不知是他的心里承受能力太差,还是千阙太强大?
江蘅想了想,果断站起身推开包厢的门,看看四周,唤道,“鸢弋。”
不过几息功夫,一个黑衣人便从房梁上跃下,“少主,属下在。”
“……鸢弋,你是不是睡过房梁后,喜欢上房梁了,怎么是从上面出来的?”
“房梁比较好藏身,”鸢弋无奈道,“少主,直接说让属下来做什么吧。”
江蘅摸摸下
巴,突然倚这门框,仰头四十五度明媚的忧伤,“我好像一不小心,遇到了一个敏锐又厉害的姑娘,怎么办?”
鸢弋挑眼,用手在脖子边一横,做了个“咔嚓”的动作,“杀了?”
江蘅嘴角一抽,瞪眼一脚朝他踹去,“去你的,你敢!”
鸢弋灵活的跳起,避过了自家少主无理取闹的一脚,摸摸脑袋道,“少主不是觉得人家姑娘厉害,是个威胁?”
面对威胁最好的方式,难道不是先下手除之而后快?
“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,我的意思是欣赏、觉得人家有趣好不好!”江蘅懒得和自家属下废话,总结道,“总之,不许动她。”
“哦,”鸢弋诺诺点头,“那少主可还有事情交代?”
难不成让他出来,就为了告诉他一声,碰见个好姑娘?
“当然有,”江蘅指了指包厢里,桌子上的菜,“进去吃了,别浪费。”
“啊?那少主您怎么不吃?”
“本少主没胃口,要先去洗个澡。”
江蘅没好气的道,伸手就把鸢弋拎进包厢,“等会儿别忘了结账,还有,你既然那么喜欢房梁,今晚就继续睡房梁吧。”
“咦咦咦!少主你不讲理!”
然而不讲理的江蘅少主已经帮他
关上了包厢的门,闪身回客栈,准备洗去一身毒粉了。
……
另一间客栈里,云千阙也让客栈的伙计送来了热水,用来沐浴。
褪去衣服把自己埋在浴桶里,云千阙想着的却是,如何在夜里潜进扶疏山庄。
尤其是,如何接进那间放着玄铁冥王剑的石头房子。
虽然房间内的机关毒药环环相扣,可那些东西,于毒医大人而言,都不是什么问题。
她比较头痛的是怎样才能避过石头房子外的守卫,不动声色的进入房子里取剑。
思量着要如何行动,不知不觉,浴桶里的水已然变凉了,云千阙恍然回神,缩了缩肩膀,从水里跳出来。
正打算擦擦身子,换一身干爽的衣服,却听客房的窗户传来被敲响的动静。
云千阙立即披上衣服,将匕首收入手中,掠至窗前。
一道黑色的人影映在窗上,接着,又是“笃笃笃”的三声。
窗外的人如敲门一般,敲击着木质窗框。
云千阙握紧匕首,缓声道,“阁下何人?”
“是本君。”
嗓音悦耳低沉,泠泠淙淙如鸟鸣泉潺,柔和自然,让云千阙一下子就想到了声音的主人是谁。
这是她来到这个世上后,对她帮助最多的人,同时也是
帮她的原因最莫名,最让她琢磨不透的人。
上前打开窗户,来人的身姿完全映入眸中。
黑发不加拘束随意披散,垂落两肩与量体而裁的黑色长袍融为一体,一张黑色的,似是黑曜石材质的面具,将他俊美无铸的脸遮去了一半。
露出的薄唇微微扬起弧度,虽只有一丝丝的翘起,已然是魅惑无双。
云千阙呼吸一凝,面前人的衣着打扮陌生,与前两次见的截然不同。
可缈缈出尘的气质,和从窗外而来,吹弄萦过他袖间的清风中,带来的熟悉桃花香,已经足以让她确认来人的身份了。
“蔺容?”云千阙愣道,“你怎么在这?”
窗外,蔺容唇角的弧度深了深,似乎对她能认出自己,感到很愉悦,“你离开颖都,半路上就把长庚甩掉了。”
“本君不放心你一个人,便寻了过来。”
云千阙拧眉,对蔺容的话,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。
却是将手里的匕首收了起来,蔺容会寻她到这里,是不会对她不利。
“抱歉,让你费心了,”云千阙纠结道,“因为我觉得一个人行动方便,而且我能保证我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