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庚皱起眉头,语气严肃道,“你故意激怒翊王,有什么好处?别以为你惹了他,他不跟你计较,是怕了你。”
“还不是看见我在这里,代表着你有我家主子给撑腰,才没收拾你罢了。”
长庚瞪着眼道,“我家主子好心帮你,你也不能仗着我家主子心善,任意妄为,给我家主子惹麻烦!”
云千阙眸光沉了沉,“你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
这次她敢从蔺旻手里坑出五千两银子,确实是仗了蔺容的人势,不然,单凭她也没那么容易让蔺旻认账。
虽然蔺旻知道她武力值很高,但到底身份有别,只要她对蔺旻动手,无论最终结果如何,一个谋害当朝王爷的罪名必然要安在她头上。
到时,倒霉的人可就是她了。
云千阙对人的纷杂情绪还尚在学习中,唯有的情感也是来自记忆里,对郗婠婠舐犊情深的承载。
不爱、不尊、不敬郗婠婠者都是敌人,要一个个的收拾,不能手下留情。
于是,云千阙不明白‘冲动’是什么,也就不会把持不住的冲上去揍蔺旻,用武力让蔺旻屈服,认下欠条。
她更懂得的是察言观色、利益权衡的分析,更清楚
的是,何为审时度势。
她想教训蔺旻,又不想吃亏,放着上好的‘泫王世子’做后台,不用白不用。
何况……
“蔺旻这么一个人,只要不怕他欠了我五千两的事情被传出去,就不会因此去找麻烦的。”
云千阙笑道,“若是他真敢,我会在他找你家主子麻烦之前,学会什么叫做‘乖巧懂事’。”
上兵伐谋,其次伐交,其次伐兵,其下攻城。
不战而屈人之兵,能不自己动手,就把人坑死的办法,可不少。
“小长庚别担心,担心多了,容易长皱纹的。”云千阙打了个哈欠,“该去睡觉了,明天出门还有事情要做呢。”
长庚望着云千阙悠悠哉哉进珑月阁找床睡的背影无语。
这位大小姐,还想着明天出门?
你忘记你现在是被你爹罚闭门思过的么!
这个嘛……
云千阙记得是记得。
但是……
和她有什么关系?
毒医大人表示,除非她自己不想出门,也除非云文昌有能耐把她困在珑月阁出不去。
不然,明日的太阳照常升起,她明天的出门计划就照样实施。
于是,当云千阙从从容容的走出丞相府的大门后。
经过昨天的
一闹腾,果然如云文昌所言,她出入丞相府,无人敢拦了。
谁让那一个拦了她的门房小厮,打了板子后,现在还在床上趴着呢。
而过了一晚上,云文昌也终于把王荣华给安抚好了,云霓裳顺利禁足了,到底想起了云千阙这一个女儿也在府上呢。
问起来才知,这个女儿在王荣华和云霓裳吵闹不休的时候,自觉的去了珑月阁闭门思过。
云文昌老怀感慰的派人去请大小姐过来,才知道什么听话认罚都是假象,人家早就跑出门去了。
云丞相,“……”儿女都这么难管教该怎么破!
“邹曲,关于阙儿,你怎么看?”书房里,感慨过后的云文昌单手支颐,问着身边的人。
作为云文昌身边的陪读,邹曲从云文昌还是北方云家的一个不知名的少年起,便跟在了云文昌身边。
看着云文昌一步步的坐到今天这个位置,他也作为云文昌最信任的人,成了云文昌身边最得力的幕僚。
以他的能力,明明可以自己也在朝廷里挣一份官职,可所有的邀请举荐,都被他一一拒绝,只专心忠心于云文昌。
颖都人都知道云丞相身边,有位才华横溢的邹曲
先生协助处理事务,即便没有官身,也无人敢怠慢轻看。
邹曲与云文昌年纪相仿,同样生的仪表堂堂,却至今没有成家,也未出门立府,仍然住在丞相府里。
故而,他对云文昌的家事家人,最清楚不过。
“公子,”邹曲始终延续着当年作为云文昌陪读时,对云文昌的称呼,“公子对大小姐的身份存疑?”
邹曲顿声道,“虽然前不久,有大小姐被人冒充,真正的大小姐被暗害的传言流传,但见到大小姐后,公子该是知道,传言不实的。”
“没错,”云文昌道,“她和婠婠生得太像了,虽然十多年来我都没有看过她,关注过她,可她现在的模样,和小时候其实并没有太大差别。”
不过是长大了,眉眼张开了,也更漂亮灵动了。
“只是她突然恢复正常,对现在的局势来说,不知是好是坏。”
云文昌指尖敲击着书案,“霓裳的性子你也知道,翊王根本不会对她上心,若是阙儿……”
“公子,您为霓裳小姐筹谋已久了,而大小姐才刚刚恢复正常,和您的感情不深。”
“邹曲,你是说……”
“公子若是想换棋子,必要先将棋
子完全掌握在手里才行。”
云文昌眸光深了深,“你说的没错。”
原本的废子,突然有了用处,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