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茶坊生意不错,本就不大的铺面已经坐满了茶客,而楚婳和顾云城的出现无疑与此处格格不入。
“两位小姐喝茶吗?”
招呼他们的是一个年迈的老婆婆,她头发苍白,佝偻着背行动不便,可脸上依旧挂着和蔼的笑容。
显然,这不是他们要找的人,但楚婳和顾云城并没有转身离开,而是点了一壶茶坐下,打听消息。
“婆婆看这茶馆的名字,您是不是姓丁?”
“是啊”
老婆婆点点头,“但这城东有好几户姓丁的人家,这可不稀奇。”
闻言楚婳和顾云城对视一眼,继续追问,“那您知道丁武兴这个人吗?他的妻子姓何听说也住在城东,也是商人。”
“丁....”
那老婆婆脸色大变,近乎慌忙地摆手,一个劲儿地说:“不认识,不认识...”
这态度显然有些反常,也许知道些什么,只是不方便说。
楚婳和顾云城没有再继续问,毕竟这里人多嘴杂。
等店里的客人少一些后。
楚婳开始装可怜,对着那老婆婆哭诉,那叫一个谎话连篇。
“唉....婆婆您有所不知,我与姐姐初到都城连个投奔的亲人也没有,只知道有个多年未见的二叔,姓丁名武兴,我们人生地不熟的,找了好久才找到这城东来,现在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了.....”
听到这番话,老婆婆也有些动容,“你们两个小姑娘确实也不容易,恐怕你们也是见了我这茶坊的名儿才进来的吧,其实...你们说的人婆婆我知道,但...唉..”
“婆婆您但说无妨”
“那我就直说了,你们的二叔也就是丁武兴人已经没了....你们就别找了。”
“什么!”
楚婳瞪大了眼睛,“那...我二嫂她也...”
没等话说完,那老婆婆就摇了摇头,“也没了,十几年前的事情了,都是多好的人啊,说没就没了,就是可怜他们的孩子了,出生没多久就没了爹娘。”
听到这话,楚婳和顾云城打起精神,继续套话,“那婆婆您知道我二叔的女儿在哪吗?”
“女儿?什么女儿?”
那老婆婆眉头一皱,和蔼的笑容瞬间消失,“你们是什么人?不是老丁的亲戚吧!”
楚婳不明白自己刚刚的话哪儿漏了馅,她正着急,顾云城就开口解围了,“婆婆您别激动,当初二叔给家里写过信,只说了那孩子乌发披肩是个美人坯子。”
闻言老婆婆的面色缓和了许多,“你们连这都知道,那看来真是老丁的亲戚了,不过也难怪,那孩子若是不说,旁人都以为是女孩呢。”
“难道....”
楚婳和顾云城品出了这话中别的意思,不由得心神震颤。
老婆婆并没有察觉,笑着补充,“是啊,是男孩!据说还是在都城感恩寺里生下的呢,但不知怎的孩子她娘总嚷嚷这孩子不是她,说她的孩子是男孩!当时咱们也纳闷呢,毕竟那孩子太像女孩了,结果打开襁褓一看可不就是男孩嘛。”
听完这番话,楚婳咽了咽口水,依旧震惊不已,她捋了捋混乱的思绪,“也就是说,那孩子因为刚出生就长着一头披肩长发,所以你们都以为是女孩,后来看了才发现,是男孩!”
“是啊”
老婆婆点点头,不由得唏嘘,“有僧人说过这种孩子是吸母胎血长大的,所以才会刚生下来就是一头的乌发,还说这孩子不祥,克父母。这可不是胡乱说的啊,后来也确实灵验了,孩子他娘自打分娩后就一直疯疯癫癫的,说要找回自己的孩子,可怜那娃生下来都没被自己母亲抱过呢。”
“那孩子现在在哪儿?”楚婳抓住关键点问。
“那孩子可怜,在这之后就没了母亲,就连你们二叔也突然疯了,说那孩子不是他的,要去找亲生儿子,就把那孩子扔到感恩寺,不管了!”
“这么说那孩子如今在感恩寺?”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...”
老婆婆摇摇头,“事情过去了很久了,谁能知道那孩子的下落呢?倒是你们二叔,失踪了许久后,再被人发现就横尸街头,据说是惹恼了宫中的贵人,尸体都是被侍卫拖出来的呢!不知道他这几年发生了什么,死了衣裳都破破烂烂,活像是个乞丐。”
宫中?乞丐
这个关键词,让许久不作声的梅妃不知想到了什么,恍然大悟。
“原来如此....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!”
听到梅妃的惊呼,楚婳忍不住好奇,“怎么了?你想起什么了?”
“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说过太后为了让我当众出丑,命乞丐藏在箱子里趁我跳舞的时候出来轻薄我的事?”
“记得,结果太后自食恶果,险些被那乞丐强暴?”
“对,当时我就觉得蹊跷,那乞丐是太后找来的,又怎会转而害太后,如今想来那乞丐就是这丁武兴,那日太后在寺庙分娩,是装成寻常妇人的,许是和这对夫妇碰过面,还有,你们刚刚也听到了那姓丁的夫妇是知道孩子被调换的,不然也不会笃定孩子不是自己的!”
“嗯,那这么说便是那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