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甥你...你怎么不跟家里人说一声啊!立后那么大的事情...”
顾大舅这才反应过来,忍不住抱怨。
“说了又如何?”
顾云城语气微沉,寒眸闪烁着不容置喙的冷芒,“大舅还敢反对不成?”
“呃....那倒不会,大舅怎敢干涉你....”
顾大舅抹了抹头上的汗,“不过毕竟是一家人,大舅才敢这么苦苦相劝,外甥你想啊,且不说时儿已经在这儿住习惯了,更何况皇宫禁地,怎能有外男常住?再退一步讲时儿的病治好,他也到了成家的年纪,到时候定需要相看女子,在皇宫中哪里方便呢?”
顾大舅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,仿佛处处都在为顾时着想。
楚婳嗤笑一声,“哪有大舅你说的那么麻烦,不过是让小时回趟皇宫罢了,听你这意思,像是皇上要吃了小时似的。”
“我可没这意思!”
“不是这意思,那就是顾大舅您舍不得顾时这座金山,想用他继续向皇上讨好处吧。”
楚婳毫不客气地戳破了顾家的心思,一点情面都不留。
顾家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。
“燕小姐,你现在还不是皇后,就算是,说话也得客气点儿吧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,由不得你这样诬陷!”
顾大舅脸色难堪,转而看向顾云城,“外甥啊,你如今贵为皇帝,可大舅也得说一句,此女早在灵州就名声不好,立后之事关乎国体要慎重啊!”
“不需要慎重,皇后只能是她!”
顾云城牵起楚婳的手,十指相扣,“还有,皇后的想法亦是朕的想法,大舅您别以为朕这么多年什么都看不透。”
“难...难道外甥你也是这样猜忌我的?顾时可是我的亲侄子啊,我会害他?你也是我的亲外甥,你忘了当年你母亲死后是谁把你拉扯大的?”
顾大舅当即打起了感情牌。
见状,顾夫人也开始痛心疾首地抹眼泪,“哎哟~人人都说皇权使人心易变,城儿我们可待你不薄啊...”
顾家人哭成一片,就连那顾公子也配合地哭啼了几声,只不过那贼溜溜的眼睛在偷看楚婳。
他没想到这丑八怪没了胎记竟如此绝色!
搞得他那晚从春日宴回来后,就魂不守舍夜不能寐,一度幻想着把这燕家嫡女一并纳入顾府做妾,姐妹两个服侍岂不快哉。
可惜,现在她已经成皇上的女人了.....
顾公子正想入非非,就被顾云城冰寒的眼神剜了一刀,吓得他脑袋一片空白,不敢再胡思乱想。
不过此时燕家人依旧瘫坐在地上哭成一片,大有顾云城不妥协就不起来的意思。
顾云城表情淡淡,是见怪不怪了。
楚婳轻拍了拍顾云城的后背以作安抚。
看来顾云城不只一次提出要顾时回宫里住了,但每次都被顾家人用这种方法对付,自然只能不了了之。
不过嘛,恶人还需恶人磨。
她今日就给自个男人撑一回腰!
“还不起来呢,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皇上怎么苛待你们了。”楚婳抱着手道。
“皇后是吧?我今日话就撂这儿了!顾家舍不得时儿,时儿留下,我们才肯起来!”
顾大舅捶捶地板索性耍起了无赖。
“好呀”
楚婳笑眯眯地答应了。
闻言顾家人先是一愣,过后便是窃喜。
这个方法果然屡试不爽!只要拿亲情孝义一压,他这外甥哪怕贵为皇上也只能妥协,至于这皇后不过一个妇人罢了能有什么主意。
顾大舅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,“这就对了嘛,都是一家人,有什么不能商量的。”
“是啊,所以我刚刚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。”楚婳道。
“什么好办法?”
顾大舅心头咯噔一下,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楚婳微微一笑,“既然非让小时留在将军府不可,那好,你们搬走!大舅刚刚不是说了,小时也到了议亲的年纪,横竖也是要有自己的府邸的。”
“搬走?!”
“你...你说什么?”
顾家人异口同声地怒吼,“你竟想赶我们走!凭什么?”
“就凭....”
楚婳慢悠悠地拿出一张纸,“将军府的房契在我手上,这是皇上送我的定情信物,所以谁能住,谁不能住我说的算。”
闻言,顾大舅决眦欲裂,望着那张房契,眼珠子都瞪直了,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你...你们...”
顾夫人更是急得拿手帕直抹眼泪,“果然当了皇帝就不得了,竟然狠心至此!罢了罢了!”
“哎,这话可就不对了,这可跟我夫君无关,房契在我手上,是我自作主张,是我白眼狼,是我无情无义行了吧!”
“你...你这泼妇!”
顾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就没见过楚婳这么不讲理的无赖,偏偏没脸没皮自个先把自个骂了,让她都没得骂。
“好啊!不住就不住!我们顾家住回老宅!至于时儿也一起!他已经离不开我们了!”
顾大舅仰着脖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