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为父今日话就撂这儿了,这十万两银子是侯府的,理应交给你母亲保管!至于兰溪阁的陈设,到时候自会给你添新的,这你就别操心了!”
燕侯爷索性摊牌了,语气威严,不肯让步。
“呵”
楚婳忽然笑了,指尖轻捻银票,姿态散漫,“我算是明白了,父亲是铁了心不给女儿这十万两银子了。”
“是!”
“好,就希望到时候父亲莫要后悔,也莫要求到我头上。”
楚婳轻飘飘地将那银票扔在桌上,便起身走出正厅。
“你!你反了你啊!老子会求你?”
燕侯爷气得脏话都出来了,这女儿未免也太自大了,迟早要吃大亏!
楚婳这边前脚刚回兰溪阁,后脚燕婉清就跟着进门了。
“哟,妹妹是来收东西的吗?虽然姐姐我只住三日,可你的脏衣服还是拿出去为好。”
说着,燕婉清的语气就更加傲慢,“我知道你现在想巴结我,放心,看在刚刚你促成我与顾郎的婚事上,我就不为难你了,毕竟以后咱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了。”
“是啊,不是一个层次。”
楚婳感叹一句,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。
燕婉清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毛毛的,但她没在意,只当楚婳是嫉妒。
出了兰溪阁。
楚婳并没有回那间破屋,而是去了霜夫人的主屋。
“母亲”
楚婳怯生生地喊着。
“婉晚你怎么来了?”霜夫人正在刺绣,见来人倒有些意外。
“刚刚顾公子来还钱了,并且姐姐的婚事定在了三日后。”楚婳抿了抿唇,望向霜夫人。
“这么快!”
霜夫人微讶,“那十万两银子....母亲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你还未出嫁,这么大笔银子兴许管不好,母亲就暂管着,缺什么母亲给你买便是。”
“当然好,母亲保管女儿是放心的。”
“你竟然如此相信我!”
霜夫人很是惊喜,看向楚婳的眼神便更慈爱了些,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!
“对了,婉清是不是又住回了兰溪阁?”
闻言,楚婳的唇角不着痕迹地翘起,面上却依旧是那可怜模样,“是,所以女儿能不能...不住那屋子,太冷了。”
“这有何难?放心,侯府那么多间空厢房,你挑间满意的暂时住进去即可,婉晚你不用那么拘束,这本就是你自己的家,更何况若是没有你母亲,这侯府....”
说着说着,霜夫人就突然噤了声,旋即尴尬地笑道:“就不提这些旧事了...”
楚婳点头,却察觉到了霜夫人的异样,这侯府的旧事似乎没那么简单呢。
有了霜夫人的话,楚婳挑了间采光和陈设的不错的厢房住下,然后命玉香留意侯府的事,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告诉她。
当天晚上玉香就打听到了消息。
“小姐,听说侯爷晌午就派人拿着银票去钱庄取钱了,奴婢瞧得很清楚,那小厮们是抬着大箱子去的,回来箱子却是空的,几个小厮还抱怨什么白跑一趟,但不凑巧,霜夫人正好去问侯爷银子的事情,侯爷一生气,竟把气撒在了夫人身上,现在正哄人呢!”
“果然没取到钱。”
楚婳摇头轻笑,指尖敲击着桌面,“那我得好好睡一会儿,夜里可不太平。”
说罢,楚婳便打了个哈欠,舒舒服服地闭目养神。
果然,当天夜里侯府就鸡犬不宁。
楚婳霎得睁开双眼,披上斗篷前去看热闹。
主屋灯火通明,老远就听到了父女俩的吵闹声。
“父亲你这是何意!说好置办的嫁妆呢?就这样敷衍,难不是成心让顾家看不起我!”
“这能怪侯府吗?要怪就怪你那顾公子!今日为父去钱庄压根没取到钱!我派人去问了顾公子,他说要等你入了顾府才肯让钱庄放钱!你说说,现在侯府的情况,怎么还能给你添置那么多嫁妆?”
“我不管,单子上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少!”
燕婉清一拍茶桌,直挺着腰背坐到了椅子上。
燕侯爷被她这傲然的姿态气得手发抖,“你!婉清你从前是最听话懂事的孩子啊!怎么如今?”
“父亲,该听话的时候才听,如今我可是顾家未过门的媳妇。”燕婉清抬起下巴,拢了拢衣袖,“自然不同以往。”
“婉清,你就体谅体谅你父亲,不是不置办嫁妆,只是没那么多而已。”霜夫人好声好气地打圆场。
“别搪塞我,不过是些嫁妆罢了,怎么就拿不出来?行,横竖那十万两银子的东西排场也够大,但若是顾家因此不高兴...”
“好了!依你!都依你!行了吧!”
燕侯爷怒拂衣袖,如鲠在喉,说不清是愤怒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,这几日婉清屡次拿顾家威胁他!他引以为傲的女儿不该是这样的啊!
可燕婉清心里却舒坦极了,她自小深知父亲宠爱妹妹,所以在侯府的十几年过得如履薄冰,若不是她努力读书,有了灵州第一才女的名头,父亲眼里哪还会有她?
可泥人还有三分脾性,她若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