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之后的几天里,楚婳都没闲着,每每晌午的时候就当着慕容皓的面割腕取血。
连万月儿都来凑热闹,好像这是宫中唯一还算有趣的事情。
时间一长,楚婳倒也没表现出什么不耐烦,好像不是放的她的血似的。
但沈媛就不同了,每次喝血都要耗上一个时辰,喝完后一脸的苦相,直吐舌头。
仿佛五脏六腑都被腥臭味浸透了。
终于,沈媛柔忍不住了,该死的,这贱蹄子!那么多日了,不该身子变弱吗?怎么跟没事人一样?那她这几日的苦不是白受了吗?到底是谁在整谁啊!
这腌臜玩意儿谁爱喝谁喝,反正她是不想喝了!
一想到还有二十日,沈媛柔就恨不得掐死青灯,这想的是个什么破办法!她感觉自己现在都变成了一具腐臭的尸体!
她不是没有反抗过,前几日她才趁着皇上上朝,假装病重要求楚婳立马取血给她,偏偏那贱人油盐不进,硬是等皇上下朝后当着面才肯割腕取血。
本以为皇上会因此怪罪那贱人,偏偏皇上抱怨了几句就没了下文。
该死的!
沈媛柔恨恨地想着,可就连这个时候她都还在喝那恶臭的血。
“快点,都一个时辰了!”慕容皓忍无可忍,把奏折往案几上一扔,面露不悦,他这几日都快被烦死了。
他不明白就这么一碗血,为什么要娇气得喝上一个时辰。
除了是装的他想不到任何理由!
慕容皓心中跟明镜似的,但是又不太愿意相信从前清纯可人的柔儿变成了善用心机的女人。
“皇后,朕还有很多奏折处理,以后这种事别来烦朕,国事为重,皇后还是明些事理....”
慕容皓说到说到就没声了,此时的楚婳正托着脸小憩。
香腮似雪,乌发如瀑。
可是和往日相比,本就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一抹憔悴,那纤细的手腕也横着几道深深浅浅的刀口,有些愈合了变成浅粉色,有的还结着伤疤。
那些话,慕容皓忽然就说不出口了,心头莫名泛着酸,说实话,连着那么多日割腕取血,人怎么都会憔悴些。
只是这个女人一贯要强....
慕容皓又把目光投向榻上的沈媛柔,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。
虽说这女人提的条件确实麻烦,可仔细回忆,每次取血这女人眉头都不皱一下,干脆利落得很,并没有花什么时间。
反而是柔儿。
越想慕容皓心中就越不舒服,连带着奏折都有些看不进去了,视线若有似无地飘到了楚婳身上。
心中悸动的情绪攀升。
“皇上~”
沈媛柔自然把这些都瞧了进去,她死死地咬着后槽牙柔声道:“是柔儿不好,耽误了皇上的时间,柔儿真的好愧疚,皇上可否让人在血里加些饴糖,这样柔儿兴许能够喝得快些。”
“饴糖?”坐在一旁的万月儿先笑了,“哪有喝血还加糖的?”
“不过是加糖而已,万姐姐这都要说柔儿,柔儿到底做错了什么...”沈媛柔眼里已经含着泪花,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。
可楚婳可不会惯着这沈媛柔。
她慢悠悠地睁开眼,朱唇讥讽地扬起,“妹妹不如让御厨把这血做成毛血旺下饭吃好了。”
“噗呲—”
万月儿没忍住笑了,越笑越大声,最后竟然笑得前仰后俯。
或许是被这笑容感染了,慕容皓也不着痕迹地用手指掩了掩唇,一副想笑但迫于面子得忍住的模样。
“你!你这是说的什么话!”
只有沈媛柔的脸色相当不好看,她只觉得无地自容,难堪至极,就连那些宫女太监都在憋笑。
该死的!
一怒之下,沈媛柔把碗中的血喝完了,几乎是同时她胃里翻滚,隔夜饭都快恶心出来了。
见状楚婳才心满意足地起身,准备离开。
忽然一阵细微的响动吸引了楚婳的注意力,她眸子轻垂,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。
胆子够大的啊,这个时候都敢来宫中找东西...
不过才达成合作,她自然是要为对方打掩护的。
想着,刚踏出殿门的楚婳就佯装头晕倚在了门口。
“皇后娘娘!”宫女惊呼,想要上前扶她,倒是慕容皓先一步,揽住了她的腰身。
“你怎么了?”
慕容皓的声音生硬得不自然,“需不需要太医?”
“不用了”
楚婳扫了他一眼,抽掉了自己被慕容皓握在掌心的手,眉梢间尽是冷淡和疏离。
“楚婳你别忘了你是谁的女人!”
慕容皓气得又把手握了回去,“不要想着给朕甩脸色!”
这女人就不能妥协吗?他承认这几日因为割腕取血的事故意冷落了这女人,也...让她受了些委屈,可那又怎么样,他是皇帝,这女人就该讨好他!
“你就不能够大度一点吗,朕日理万机却还要管你们这些后宫的事!”
“皇上应该让纯贵妃妹妹喝快一点,这样就不耽误皇上时间了!”
“你不要给脸不要...”
慕容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