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一帆也迅速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她唇边:“小笙你先喝杯水,你嗓子疼就先缓缓。”
然而,叶黎笙在开口之后,再次没有了反应。
江一帆怕她将所有憋在心底,把自己憋坏,抱着她的手道:“小笙,你如果伤心难过你就哭出来,你骂出来,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?”
陆青山闻言,也跟着安慰:“小笙,你如果心中有气,我让承屹那个混账东西跪在你面前认错,你想怎么处置他都好!”
乍然听到“陆承屹”的名字,叶黎笙的睫毛颤了颤。
陆青山见她有反应,继续道:“我这就……”
“我想自己待一会儿。”
叶黎笙再次开口,声音刺刺拉拉的很难听,语气却是平淡到极致。
没有歇斯底里,没有嚎啕大哭,这种不带丝毫情绪的语调和神色,恰恰才是最令人担心的情况。
江一帆有心安抚几句,却也明白,这个时候任何言语上的安慰都是苍白无力的。
失去至亲的疼痛,没有谁可以感同身受。
这个时候,她需要时间来消化弟弟去世的事实,也需要空间来自我疗伤。
江一帆在心底叹了声气,而后看了一眼满脸担忧
的陆青山,率先转身离开。
陆青山的眼中泛起了点点泪花,千万句话到了嘴边,最终也只是叹了声气:“爷爷就在外边儿,你有事喊一声……”
他说完,还刻意在床前又站了片刻,见叶黎笙依旧没有说话的欲望,脸色凝重的带着一干人等离开病房。
原本喧嚣的病房骤然安静下来,过分静谧的环境然让呼吸都变得滞涩。
与叶黎笙而言,每一次呼吸都是罪过,每一根神经都被怨恨和自责的情绪支配着。
弟弟没了,她突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这个世界,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情绪。
于是,痛苦累积的多了,她就只留下一副麻木不仁的躯壳。
叶黎笙环抱着自己坐了好久,无意间抬头,才看到外面的雪已经开始停了,被冰雪覆盖的锦城再次恢复了生气。
楼下隐隐约约有孩子打雪仗堆雪人的笑闹声传来,像极了在孙家见到孙嘉遇的那一年。
叶黎笙的唇角渐渐扬起,无声地**:“阿遇……雪都停了呢……”
只是,再也不能带你打雪仗了……
……
美国,洛杉矶。
豪华的总统套房里
,乳白色的窗帘被夕阳的余晖吹的到处乱舞,斑驳的光线落在男人脸上,晕出点点暗影。
叶梦瑜痴迷地抚摸着男人坚毅的下巴,看着床头的香薰蜡烛即将燃尽,而后恋恋不舍的收回手,将男人胸口的唇印拭去,把衬衫穿好。
房间里的一切恢复原状之后,叶梦瑜又拿起了男人的手机。
输入密码时,她眼中不可避免的再次升起妒火。
陆承屹的手机密码,她之前就猜到和叶黎笙有关!
男人的眉头皱了一下,叶梦瑜迅速回神,快速检查了一遍陆承屹的手机,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,视线落在了床头处。
她长指捏起盛放香薰蜡烛的透明玻璃盏,拨通了前台的电话:“你好,6188的香薰蜡烛重新换一个。”
挂了电话,叶梦瑜看了一眼暂时没有醒来迹象的陆承屹,起身去外面等着服务生敲门。
她刚从陆承屹的房间离开去外间,原本年陷入沉睡的陆承屹顿时就有了动静。
头部传来撕裂的痛楚,心口也觉得闷闷的,他烦躁的捏了捏眉心从床上起身,视线在触及沙发上精致的高定手包时,眸光渐深。
“承屹,你醒了
啊。”
叶梦瑜没料到陆承屹这么快就醒了,手中新的香薰蜡烛还来得及放回去,见陆承屹盯着自己看,她心中发虚,但笑容丝毫不变:“我看你睡的很熟,就觉得这个香薰蜡烛还挺安神的,刚才的用完了,就寻思着再换一盏新的,等晚上你休息时睡眠质量也会好一点儿。”
她的说辞没有丝毫漏洞,神情更是镇定自若。
叶梦瑜确信陆承屹不会看出丝毫端倪。
陆承屹盯着叶梦瑜看了两秒,淡淡道:“是吗?我怎么用了有点头疼。”
很普通的一句话,叶梦瑜心脏漏了一拍。
她将手中的蜡烛放回床头,微微惊讶:“是吗?”
陆承屹将窗帘完全拉开,回身,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在叶梦瑜身上。
叶梦瑜被他一直盯着有些心虚,于是笑着转移话题:“那估计是时差加上睡的时间久了的缘故,是不是饿了?我们下去用晚餐吧!”
陆承屹深深看了叶梦瑜一眼,而后拿起枕边的手机,迈开长腿离开房间。
叶梦瑜微微松了一口气,而后拿起自己的包也迅速跟上去。
用餐时,叶梦瑜见男人还算照顾她的口味,对她也没有什么反
常的地方,一颗心渐渐安定下来。
容貌出色,气质独特的男女一起用餐,就算没有多少交流,氛围也是分外和谐。
而秦衍的电话就是打破和谐的插曲。
电话接通时,秦衍的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