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黎笙虽然惊讶,但也没兴趣了解缘由。
薄少司带着叶黎笙在“白首之盟”的一间包厢前停了下来。
说是包厢,其实只是用古香古色的屏风隔开来而已。
但那屏风上却是绣着寓意吉祥的并蒂花,一侧还绣着行书小诗,诗名便是“白首之盟”。
叶黎笙盯着那屏风看了几秒,而后径直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说是找位置,其实也就两把红枣木椅子。
并蒂莲,红枣木,白首诗,一双人。
子孙满堂?白头偕老?
看起来倒是煞费苦心!
可是,这些在叶黎笙看来,都不过是哄骗人的噱头。
真的能相守到老的人,又怎么会需要这些来陪衬。
誓言和承诺尚且可以说了不算,这些东西又能表达什么呢?
不过是些不懂人心的装饰物罢了。
许是为了让应和包厢名字,许是两个人能够凑的更近,桌子并不大,这样一来,就不会产生太大的距离感。
可即使这样,也弥补不来人心的距离。
薄少司在叶黎笙对面坐下,立刻有一身素白衣服的几个少女鱼贯而入微微福身请安。
“薄少司,我这儿闭馆一天,损失就算在你头上了!”
身穿鹅黄色改
良汉服的少女发髻轻挽,娇俏而立,望着薄少司的目光还带着些嗔怪,但很快视线又落在叶黎笙身上,冲她颔首点头。
叶黎笙一怔,也随即冲她微微点头,算作打招呼。
她笑着开口:“澜沧馆宋清辞。”
叶黎笙回她一笑:“叶黎笙。”
“我知道你,是他的心上人。”宋清辞说着,笑看着对面的薄少司。
叶黎笙没料道多年不见,小姑娘说话依旧如此直白,有些羡慕她的纯真可爱。
倒是薄少司看起来和她很是熟悉,说话也带了几分随意:“既然知道,还留在这里搅人好事?”
“你以为我想?我母亲有事离开了锦城,让我来招待你!”
说着,她身后的白衣少女恭敬的给两人奉上菜单。
叶黎笙接过来没有翻,薄少司也没有看,而是冲宋清辞挑眉道:“照以往我每次来时点的菜上就可以了。”
叶黎笙有些惊讶他竟然是常客。
薄少司看到她略带惊讶的目光,正要解释,一旁的宋清辞已经脆生生的开口:“叶姐姐,你可能不知道,薄少每次心情不好了,都会自己来这里点上几个菜,然后一个人在这里坐着。”
“照现在看来,他
点的那几样,定然是你爱吃的了!”
宋清辞在有意无意的为薄少司说好话,叶黎笙只当自己没听出来,淡然一笑:“也许只是凑巧了。”
宋清辞闻言却是用揶揄的目光看着薄少司,似乎在笑他这么久了还没有搞定。
薄少司曲指敲了敲桌子:“你很闲?嗯?”
宋清辞笑起来两颊的梨涡格外甜美可爱:“今天只有你这一桌客人,你说闲不闲?”
“不过,看起来你万里长征才迈出来第一步,我暂且也就放过你了!”
说完,她冲叶黎笙微微欠身致意:“祝两位用餐愉快,有事拉你们桌边的铃铛,我会立刻出现的。”
说完,她带着淡淡梨花清香的身影袅袅而去。
叶黎笙早先来过澜沧馆,那时候接待的是宋清辞的母亲,而宋清辞不过是个机灵活泼的小丫头。
一眨眼,现在的宋清辞都已经这么大了。
也是,已经过去十来年了。
十年。
关于陆承屹的十年。
冷不防的再次想到陆承屹,叶黎笙心口狠狠缩了一下,秀眉紧蹙。
薄少司接过一旁白衣女孩儿递过来的茶壶,而后淡笑道:“再给她一壶白开水。”
白衣少女一怔,以为薄
少司是对自己准备的茶水不满,连忙解释道:“薄少,这是大小姐亲自交代下来准备的……”
“她感冒了,喝白开水最好。”
少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,随即又被艳羡取代,低声道:“薄少可真细心体贴……”
她的话更像是说给自己听,声音很小,可在这寂静包厢里,又格外的清晰。
叶黎笙装作没听见像转头,却发现窗外的雪景全被屏风隔开了,一时间多了些遗憾。
“把靠窗处的屏风撤了。”
薄少司淡淡的吩咐,叶黎笙刚想说不用,一旁侍立的小姑娘,已经迅速动手挪开了。
视野瞬间开阔许多。
窗外的大雪在外面房檐上红色灯笼的映照下,似乎也被染出了两分颜色。
叶黎笙不愿和薄少司尴尬的面对面,于是单手托腮偏头赏雪,
一旁搁着热水的小茶炉开始“咕嘟咕嘟”的沸腾,叶黎笙的思绪也跟着开始飘。
等薄少司出手救下弟弟之后,娱乐圈估计是混不了了,她可以带着弟弟离开这里,然后找个地方开一间小茶馆也挺好的,她早先跟着妈妈学煮茶的手艺可是还在呢。
到时候可以根据心情开门,不需要挣太多钱,只要
能维持自己和阿遇的生计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