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舟手里捏着封刚送来的书信直奔顾鹤颜的书房而去。
“爹,妹妹来信了。”
顾鹤颜立马放下手中兵书,疾步走上前来拿过顾舟手中的书信,迫不及待的拆开来看。
顾舟有些失笑道:“爹,瞧您急得,妹妹既然都能写信回来,想必定是没事了。”
顾鹤颜哪顾得上这些,只是将书信细细看着,才缓缓松了口气。
“你是在外久了,不知道鸢儿有多让人不省心,这次人都没到地方就传回来人丢了,为父能不担心吗?”
顾舟无奈:“是是是,妹妹是调皮了些,可依着她的性子,似乎也不是一个不知分寸的人。”
顾鹤颜神色一凛,问道:“舟儿啊,之前为父让你去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?”
顾舟正色道:“孩儿根据下人所说去妹妹失踪的地方仔细探查了一番,发现周边有切口平整的树叶枝丫,根据痕迹来看,妹妹应是被贼人所追。
不仅如此,孩儿还在一处断崖边发现了血迹,但是尚未确定是否是妹妹的。”
“鸢儿受了伤?”顾鹤颜眉头微蹙,担忧的模样溢于言表:“这孩子,早知会如此当初我就不该放她出去。鸢儿从小到大就没受过什么苦,这也不知被砍了什么地方,伤口重不重?哎呀…”
顾鹤颜在房内来回踱步,恨不得下一秒就将顾清鸢逮回来。
“爹。”顾舟喊道:“我看妹妹的信上半分未提及自己受伤的事,只是崴了脚,这说明定是妹妹想了什么法子让那些贼人吃了苦头,您就不必太过担忧了。”
顾鹤颜坐在椅子上,叹了口气:“是为父太过紧张了些。可是官道上怎会有贼人?能在官道上进行劫掠,想必对方大有来头。”
顾鹤颜指尖轻敲桌面:“鸢儿这个丫头是闹腾了些,可也不至于将人得罪的要取其性命。舟儿,这件事你去办,定要将那背后之人揪出来。”
“放心吧爹,要是让孩儿知道究竟是谁胆敢如此欺负妹妹,孩儿定会让他好看。”
皇城内。
太子正坐在御花园的一处亭子里和九皇子下着棋。
随侍的宫女太监们都规规矩矩的站在亭子外边。
“皇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下棋?”九皇子缓缓拈起一颗黑子,思忖着在何处落子。
太子轻笑道:“怎么,皇兄来找你下下棋也不行了?听闻九弟身体恢复如初,我便想着来看看你罢了。”
看着九皇子落下黑子,太子不解道:“往日九弟与我下棋都是抢着要白子,今日怎么破天荒的用了这黑子?”
九皇子拿棋子的手微微一顿,语气坦然:“不过是想换个新鲜的用用。怎么,皇兄莫不是怪我抢了你的?”
“九弟这是哪里的话。”太子轻轻将白子落下,正正堵住了黑子:“听闻叶太傅昨日在父皇跟前夸了你,九弟这是终于肯静下心来学习了?”
九皇子略略沉思了会儿,慢悠悠的开了口:“身体抱恙的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夜不能寐,总是会在半夜时咳醒,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,断断续续间想了很多事情。”
黑子逼着白子,让它退到角落,“既然父皇希望我能够安分守己,成为一个品德端正,有勇有谋的皇子,那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不能辜负了父亲的期望不是。”
太子温和笑着:“这么说来,九弟是下定决心要改过自新了。这下那些花楼里的女子可惨咯,得日日夜夜都念着你呢。”
“皇兄就会拿我寻开心。既然要改过自新,自然得摒弃掉之前的陋习,这要是被儿女情长绊住脚了,可成不了大事。”
九皇子的黑子落在棋盘上,不知何时那成堆的白子被黑子围住,打了个全军覆没。
“皇兄,你输了。”九皇子看了看天色,嘴角挂着淡笑,眸中倒映着太子诧异的模样:“天色不早了,我得去叶太傅那儿了,九弟就先告辞了。”
太子收起诧异的神色,儒雅的笑道:“那我就不留九弟了。”
待九皇子走后,太子的笑容慢慢凝成了眸中的冷峻,招招手便有侍卫上前:“派人在暗处盯着九皇子,若有异常要速速汇报于本宫。”
“是。”
正值午时四刻,宁县的集市人声鼎沸,商贩们都在卖力的吆喝着。
顾清鸢没好脸色的穿梭在人群间,任谁再多说一句话就要炸开一般。
云萧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,还时不时的四处看看,饶有兴致。
“你怎么还有心情逛?”终于在云萧不知第几次将手中的小玩意儿举给她看时,顾清鸢没忍住出了声。
“本就是出来散心,怎的就不能逛了,来集市不买些好东西,怎么对得起来这儿一趟。”云萧将一副玉兰白的耳铛拿在顾清鸢眼前晃了晃,“如何,喜欢吗?”
那耳铛所用的材料通体莹白,细腻莹润,在阳光下微微透光,煞是好看。
顾清鸢伸手接过:“这个倒是好看,比你前面给我瞧的那些奇怪的玩意儿漂亮多了。”
云萧咧出一个笑来:“顾小姐喜欢便好。”
稍稍一会儿,顾清鸢脸上又布满愁容:“你说这钟易是不是跟那张捕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,不然怎么偏偏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