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张晓菲眼睛上是黑眼圈。
怪不得那么匀称。
于是孙浩东又按照审讯表上的流程提问了一遍，直到张晓菲都有些不耐烦了才停下来。
“我来问吧，速度快一点。”林川站出来说道。
“好的林医生。”孙海峰赶紧让开了位置。
“昨天晚上刘源喝的酒里被人下了药，根据监控显示，从始至终接触过酒杯的人只有他和你两个人。”
“所以我想问问，你给他下了什么药，是谁让你下的。”
“不要说谎哦，我可盯着你呢。”
说完，林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。
“噗嗤，这位帅哥，你当你是谁啊，看着我就能看出答案了？”
张晓菲嗤笑一声，脸上尽是不屑。
“太多的的确看不出来，但至少能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。”
“就你刚才说出来的信息，至少有一半都是假的。”
“年龄假，住址假，家庭成员假，甚至你的名字，很有可能也是假的。”
“怎么样，我说对了？”林川用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，饶有兴趣地看着张晓菲。
此言一出，让张晓菲彻底慌了神。
“你…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？”
说话间都有些结巴。
“什么情况，你真的在骗人？”
“告诉你啊张晓菲，向警员撒谎可是犯罪，我奉劝你老实交代！”
孙浩东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。
问了半天，竟然都是假的。
把他当猴耍呢？
“怎么看出来的不重要，赶紧回答我的问题，要不然我可救不了你。”
“你也听到了孙局长刚才说的话，撒谎可是很严重的，你是真得想住在监狱里？”林川笑着问道。
“不想，当然不想！”张晓菲疯狂摇头。
“那就赶紧说！”
“坦白从宽，抗拒从严！”孙浩东也失去了耐心。
“我说，我说还不行嘛！”张晓菲被吓了一跳，脸上写满了委屈。
“那老家伙的酒里确实被下了药，但下药的人不是别人，就是他自己啊！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林川眉头一挑，问道。
“你也知道他年纪大了，那方面早就不行了，但偏偏又喜欢逞强。”
“所以每次来找我，都要喝一些增强能力的药。”
“他的习惯是喝酒喝到一半，跑到卫生间给自己下药。”
“以为这样能瞒过我，其实我早就知道了，只不过为了他的面子考虑，没有忍心戳穿而已。”
“昨天晚上说来也奇怪，以往喝个几杯差不多就到头，该进入正题了。”
“结果去了趟卫生间后，酒是喝了再喝，一直没有停下来。”
“然后我觉得不对劲，就劝他，还被他打了一顿。”
“我气不过，就回到了自己宿舍，结果刚睡了一会，就听到我们经理说，那老家伙出车祸了，正在抢救中。”
“因为最后和他待在一起的是我，警员肯定会找我麻烦，所以就准备连夜离开江城。”
“还没有出城呢，就被抓到了这里。”
张晓菲满脸无辜的表情。
如果所言属实，那她其实没什么过错。
刘源的死归咎不到她身上。
但问题是，为何会一反常态，喝醉酒以后还要开车回家呢？
这一点到倒是有待解决。
孙浩东和林川对视一眼。
“她说的都是实话，没有在撒谎。”
“看来问题就出现在他吃的那些药上。”林川沉声道。
“你见过那些药长什么样么？”孙浩东又问向张晓菲。
“那哪能啊，见到了不就戳穿了嘛！”
“但大概能猜到，应该放在他胸口的位置，因为他每次喝酒前都不让我碰胸口，应该是害怕我发现。”
“知道了，感谢你提供的有效信息，可以离开了。”林川忽然说道。
“嗯？这就问完了？”孙浩东有些惊讶地看向林川。
“没错，该知道的都差不多了，不会再从她身上榨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。”林川淡笑道。
“嗯嗯，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们，赶紧让我走吧！”张晓菲祈求道。
“那好吧，放你走可以，但最近最好不要离开江城，万一又出现了新的线索，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助。”孙浩东双手抱胸，盯着张晓菲。
说什么帮助，明明就是监视吧！
心里这么想，可嘴上却不敢说出来。
“知道了警官，我保证老老实实的，随叫随到！”
“嗯，赶紧走吧！”
待到张晓菲离开后，林川思索片刻，开口道:“既然刘源有服药的习惯，那么突破点有两个。”
“一个是知道他有这个习惯的人，还有就是卖给他药的人。”
“当然，也有可能这两者就是同一人，但不排除其他情况。”
“我的建议是，从刘源身边人查起，除了家人，还有他的秘书，以及其他情人，都有可能知道些什么。”
“尤其是那对母子，我总觉得他们没有这么简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