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在北风的助力下漫天狂舞,呼啸着要把这人间埋没。
可是在温家庄的院子里,雪却悄无声息地飘落,在这个可怕的安静中,站着一黑一白两个人,黑的头戴一张鬼面具,腰别一柄短刀,最显眼的是手持一柄勾魂镰。
白的那位浑身雪白,头戴一顶书生帽,手持一杆招魂幡。两人在雪中纹丝不动,似乎在等人。温家庄的家丁在雨竹灵竹的带领下个个手持兵刃,团团挡住了鬼使的去路。
温千亦双手一抱拳,道:“不知两位鬼使大人前来,有失远迎,恕罪恕罪。不知两位大人深夜来访所为何事?”温千亦嘴上客气着,却一未作势让鬼使黑和鬼使白进屋,二未让家丁放下手中兵刃,这不免让鬼使兄弟有些生气,但既然对方表面客气,他们二人也不好拉下脸来。
“我兄弟二人奉判官大人之命前来带走一名亡魂。”
“噢,这就奇了怪了,我温家庄并未有人故去。”
“你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,你兄妹二人今晚是不是救了一个人?”鬼使白显然没有他哥哥好性子。
“是又怎样,这不是又怎样?”
“是的话,我兄弟二人就要带走他。”
“莫说没有,就是有,想在我温家庄随便带走也是不容易的。”
“妖狐,你这是想存心与我兄弟二人过不去!”话音刚落,鬼使白已经开始祭起招魂幡。
“且慢!”这时,温善若从后面移步上前,“两位鬼使大人,家兄性子急躁,言语上有唐突,善若在此替家兄陪个不是。”
温善若屈身一揖,继续道:“小女子知道两位大人为我庄内的于安白而来,若是他人,我等定当从命,只是这于安白……乃是家父恩公,也是我兄妹二人的恩公。故而恕难从命。”
“素闻温家庄松娘小姐温婉侠义,今日一见果不其然。只是我冥府行事,任何人也阻拦不得。”鬼使黑似乎比鬼使白更讲道理些。
一旁的温千亦听得不耐烦起来,“哼,冥府只能吓唬吓唬人,我们妖可不怕!”
“说来说去就是不肯呗!我们也没把你们妖放在眼里!”鬼使白和温千亦俩人还真是干柴碰烈火。
“温小姐,我们冥妖两界虽素无瓜葛,却也不至于为了个人而伤了和气。如若动起手来,你们未必能讨得到便宜。”
此刻温家庄内灯火通明,两股势力僵持在这冰天雪地之中,而在温家庄依靠的凤鸣山上,有一双贪婪的眼睛正盯着庄内的一举一动。这个人似乎异常地丑陋,一张脸像极了一只蜈蚣。当天看到庄内的两拨人开始动起手来,嘴角顿时激动得抽搐起来:“机会来了。”
鬼使白和温千亦一言不合已经战到一处。鬼使白的招魂幡在手中摇动,瞬间变成多个,将温千亦团团围在中间,在寒风的吹动下猎猎有声,中间的温千亦却不为所动,缓缓打开手中折扇,护在胸前,算是摆了个防守的招式。这时候鬼使白右手一挥,一个火球朝着温千亦飞去。
“哼,就这么简单吗?”温千亦身形一闪,躲过火球,“接下来轮到我了。”手随心动,手中折扇一动,一道月牙形的蓝光朝着鬼使白直直的飞过去。
鬼使白也不闪躲,左手一抬,一杆招魂幡立在自己身前,竟然硬生生挡住了风刃。这让温千亦一愣,也就在这一愣间,鬼使白再次出手,依旧是一个火球,同样的速度、同样的大小,可就在快接近温千亦的时候,突然化成三个,分别打向上中下三路。
温千亦好歹也是一只百年的妖狐,看到鬼使白能轻易化解自己的风刃,现在又使出同样的招式,知道这不会简单,所以暗自提防着。现在看到一个火球变成了三个从三路向自己袭来,脚下一用力,整个人腾空而起越过三个火球,忽听得头顶有风声,知道鬼使白已到,身子一沉,扫出折扇对着最上面的火球一拍,火球朝一边斜飞出去,温千亦则借着这股力量向侧面飞去,脚一刚着地,便使出一招狂风卷刃,几道蓝光急急朝鬼使白飞去。
好个鬼使白,还是用招魂幡挡住蓝光,可是一连几个风刃夹杂着温千亦的妖力,还是迫得他向后划去,正在鬼使白想出招化解时,猛地感到招魂幡上的压力没有了。
“嗯?”
“该死,这该灵不灵的。”温千亦心中懊恼,自己这招竟然在这关键时刻才“突突”了五下。
鬼使白看着温千亦的窘样,暗自好笑,手上却不停息,口中念诀,召唤出三只小鬼,从温千亦的左、右、后三面攻来,自己则打出多个火球。
这时,一边的温善若大呼一声,手中祭出一把玉女剑向三只小鬼奔去。
看到温善若加入战斗,鬼使黑举起勾魂镰虚空一扫,一个巨大的黑影朝着在场的每个人袭去。
“啊!……”雨灵雨竹和众家丁如何能受得了鬼使黑的大招,四周立刻响起一阵阵哀嚎声。
温善若本是去帮助哥哥的,忽然看到一道黑影朝自己斩来,急急架起宝剑去阻挡,可怜温千亦本已四面受敌正不好受,此刻鬼使黑又使出大招,哪里招架得住,心里只恨这鬼使黑,这过招不都是打得差不多了才用绝活的吗,哪有一上来就出大招!
此刻的鬼使黑还是静静地站在一旁,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