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青青对于溪月提的这个请求并不感到意外,但是她刚刚回京,还没什么时间。
所以她笑了笑推辞道:“要不下一次吧,最近事情有些多,恐怕没办法专心和溪姑娘你切磋。”
溪月爽快的答应下来。
等到邵寒川带着溪月出了医馆之后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道:“你怎么跟着我到这里来了,而且在别人面前不要说那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来。”
邵寒川微微蹙眉,不看着溪月,一直往前走。
他只当溪月是为了给自己解围,顺便开个玩笑,但是这让他在桑青青面前更加解释不清楚了。
溪月见到邵寒川的情绪忽然大转弯,猜到了邵寒川是因为桑青青才如此。
她心里气鼓鼓的,立刻就追着邵寒川,跟在他身后道:“什么叫容易让人误会的话,那本来就是事实。”
邵寒川猛地转过身子来,认真的看着溪月,语气严肃:“但是你这话说的,别人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。”
此刻二人正行至一棵大榕树之下,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照下来,照在溪月脸上,让她脸上多了几分圣洁之感。
她一字一句道:“可我就是喜欢你,为什么要掖着藏着?”
溪月深棕色的眸子里面丝毫没有作假的意思。
邵寒川一瞬间愣在原地,心脏居然是比见到桑青青那一刻更加慌乱。
他不知道溪月是何时喜欢上自己的,他也不知道自己对溪月究竟是怎样的态度,但他下意识的就想要逃避这份感情。
他撇过头去,目光没有继续停留在溪月身上:“已经出了医馆,没必要开这种玩笑了。”
溪月早就猜到邵寒川会不相信自己,她也并不着急。
“没关系,我知道你现在不信,但是我会做给你看的,走吧,先回家,我做了一桌子菜等着你回去尝尝。”
之前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在家里做了菜等他。
邵寒川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,但他摸不透对这股情绪究竟是讨厌还是珍惜,只觉得烦闷不已。
“不用了,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吃就好,我还有公务。”
溪月看着他转身就走,忍不住朝她离开的方向大喊:“但是你不是已经忙完了吗?我喜欢你,也不想要打扰到你现在的生活,你大可不必在意我做了些什么!”
溪月本就是个直爽的性子,对于自己的喜欢从来都不是躲躲藏藏。
邵寒川在原地愣了一瞬间,并未搭理溪月,快步离开了。
溪月一个人站在大街上,看着来往的人群,头顶的榕树树叶沙沙作响,让她一时不知是该追上去还是回家。
她好不容易对一个人有了喜欢的感觉,但是向来心直口快的她竟在这一刻感觉到了迷茫。
难道刚才那些话不该说出口吗?
是自己的话对他造成了困扰吗?
溪月握紧了拳头,咬住唇瓣。
再来一次,她想她还是会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的。
此时此刻,邵寒川确实没有去自己的私宅,而是回到了办公的地方。
锦衣卫本来看着他不久前已经走了,以为接下来能够稍微偷懒了,但没想到才出去了不一会儿,邵寒川又折返回来。
他刚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,以为邵寒川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吩咐。
但他忽然看到了邵寒川手里面有一个包子,想到邵寒川该不会是今晚又准备在这里过夜。
已经连续三天了,再这样下去或许会吃不消的。
他上前刚想要劝劝邵寒川,邵寒川似乎是想到了他想要说些什么,摆了摆手止住他的话头。
“不必多言,我今天依旧在这儿休息。”
锦衣卫见邵寒川这样说,只好默默无言的退到了一边。
邵寒川到了自己办公的地方,随便吃了几口包子,就拿起公务继续看,可他只觉得心里面乱成一锅粥,什么都看不进去。
把手里面的卷宗放了下来,他站起身来,深吸一口气。
既然卷宗看不进去,那就去好好会一会黑鸟吧。
在黑暗的地牢里。
黑鸟已经被各种酷行折磨的面目全非,意志也逐渐涣散,他现在只想要一死了之。
在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后,他耷拉着的脑袋也压根没准备抬起来。
邵寒川眼里散发着冷光,看黑鸟的眼睛没有丝毫怜悯。
“这么多天,你嘴可真硬啊。”
锁链忽然传来了一阵响动的声音,不过很快就平息下来。
随后是黑鸟平静无波的声音:“你怎么又来了?难道是我已经丧失时间概念了吗?这就第二天了?”
黑鸟说这句话的时候,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。
邵寒川慢慢行至黑鸟面前,半蹲下来,抬起他的下巴道:“我知道你不肯出卖拜月教,那我换个方法问你,你们这次是要为他们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?”
黑鸟一直闭着的眼睛终于半眯起了一些,在昏暗的地牢里几乎看不出来这种细微的变化。
“那锦衣卫大人可真就是冤枉我了,这次我们可没有杀人放火,只是截了一些货物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