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。
张贵妃听闻桑青青近来去给皇后治病,却总是伤势不见好的样子,这更让她觉得桑青青确实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人了。
于是召了桑青青过来,名义上是让桑青青给自己开一副安神的方子,心情愉悦地赏赐了她一些金银:“桑大夫做的不错,这药确实很安神。”
桑青青也不是真缺那些钱,只是为了让张贵妃对自己更放心,但又觉得那些赏赐给的有点太多了,要是被宣扬出去很有可能会变成把柄。
于是推辞道:“贵妃娘娘言重了,这都是御医楼的药效好,臣担不起。”
张贵妃轻轻颔首,把赏赐撤了三分之二,桑青青才安然收下。
从张贵妃宫里出来之后,桑青青很想知道皇帝为何忽然不踏足后宫,同时也想知道西南战事如何。
她身在后宫,这些事真的探听不到。
不过她还有个可以打探到这些消息的线人。
那就是魏王的人。
桑青青特地寻了晚上的时间去见春兰,春兰在把桑青青迎到住处之后,认真的看了看桑青青的身后,确定没有人跟着桑青青,才把门给关上了。
人前一副热情洋溢的模样,只不过私底下春兰就是一副冷清的样子。
不得不说,这副模样,要不是确定两个性格确实都是同一个人身上所展现出来的,桑青青都要怀疑这其实是两个人格了。
她也没有过多的和春兰叙旧,就直接问出了她想知道的问题。
“你知道西南战事如何吗?”
春兰神情凝重地看着她,缓缓摇了摇头:“西南战事并不乐观,而且听说是连连战败,陛下为此勃然大怒,还下令要惩罚西南带兵的将军。”
桑青青不知道谢晏回现在已经被任命带军战斗了,他也不会想到将军居然狠到能把这件事推给谢晏回来做,所以只当是别人被惩罚,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。
春兰抿了抿唇,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告诉桑青青好,还是不告诉桑青青好。
桑青青敏锐的捕捉到了她脸上的纠结之色,心脏瞬间停滞了一瞬,紧张的问道:“怎么了,难道是谢晏回在那边被为难了?”
春兰有些懊恼自己的情绪外露,还被桑青青给察觉到了,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:“谢大人他……被任命为西南带兵作战的将军了。”
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,让桑青青愣在了原地,心底的慌张顿时就溢于言表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!”
……
邵寒川此时也押送着拜月教头目到了京城。
不过却在进京的路上,忽然听到了一些言论。
“听说了吗?西南打了好几仗可都是败仗,听说还把城池给丢掉了。”
“这也难怪陛下为此感到十分生气吧。”
“是啊是啊,不是都下令说要严惩西南领军将帅了吗?”
其中一个人忽然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道:“你们知道吗?这西南领军将帅啊,不是别人,正是宫里的谢晏回谢大人呢。”
邵寒川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顿时就皱起了眉头,什么时候谢晏回去领兵打仗了?
“啊,真的吗?这事儿我可从来没听说。”
“那可不,听说陛下下令严惩谢大人,还被丞相上书请求轻罚呢。”
邵寒川在听到这些言论的时候,第一反应就是不对劲,不过就在他想要继续探听得更清楚一些时,那些人却是渐行渐远了。
要说普通民众不知道的话,那他不可能不知道,谢晏回是绝对不可能和丞相一党的人搅和在一起的,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——是被迫的。
既然普通民众都知道了这样的消息,那在宫中的桑青青肯定也知道了,一想到桑青青知道关于谢晏回可能被罚的消息,邵寒川心中就隐隐感到不安。
有句话说的好,关心则乱。
邵寒川轻轻的叹了一口,只觉得谢晏回此次去西南还真是险象丛生。
虽然不知道谢晏回那边他准备怎么斡旋,但在宫中的桑青青可千万不能为这件事给乱了阵脚。
于是他在把拜月教头目带到京城之后,特地进宫拜见了皇帝。
一方面是为了报告他此次探寻到的消息,另一方面是想要去太医院提醒一下桑青青。
“就只带回来了一个人?”皇帝听完邵寒川的上报,面露威严地问道。
邵寒川垂下眸子,眼底有些许愧疚:“是,陛下,在回来的路途中,不小心被拜月教的人给截了,他们本来打算把人给带回去的,可是见打不过,我们就直接转而把我们抓到的人给杀了,只剩下了这一个,名叫黑鸟。”
皇帝也知道这时候怪罪没什么用了,更何况能够带回来一个人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消息,于是摆了摆手:“好了,你先回去休息吧,等你稍作休整之后就审讯一下那个带回来的人,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面探听出来什么消息。”
邵寒川答应下来,在行完礼之后就转身准备离开,不过还是故意调整了走路的姿势,看起来像是旧疾复发一般。
这一次邵寒川并没有主动提出来,不过皇帝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邵寒川的脚伤,忽然开口问道:“你的脚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