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的动静引起了邵寒川的注意,他眉宇微皱,往溪月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。
“不得无礼,这位是神医谷月兄弟。”邵寒川的声音难得带了几分温度,不过还是显得有些冷漠。
刚刚拔出刀拦住了溪月的人,也在邵寒川的示意下收回了刀。
“原来是神医谷弟子,多有失礼。”
溪月随意摆了摆手,并未放在心上,用手探上了面色痛苦的锦衣卫的脉搏道:“看来他是中了毒。”
邵寒川淡淡的“嗯了一声,随后眼神里带着些许探究道:“确实如此,月兄弟是神医谷弟子,不知可有办法解此毒?”
这话一方面是想要试探一下溪月的身份是否属实,一方面是想要死马当成活马医,看看溪月能不能救活中毒之人。
这可就是溪月在行的东西了。
只见她一撸袖子,从怀里面掏出来一个布包,布包打开,是一些银针。
随身带着这些东西,看来身份或许还是有几分真实。
邵寒川心中暗想,但也并未全信,毕竟做戏做全套,也难保这个青年不是借此刻意接近他们。
溪月无心观察别人的表情,作为神医谷的弟子,当然是把治病救人放在了第一位。
所以她掏出银针就开始施针,分别把银针按在了不同的穴位,暂时抑制住了不断蔓延的毒素。
在把毒素控制住之后,她就停下了手,抬起头看着邵寒川道:“他中的这个毒并不是一般的毒,所以需要调制解药,只有一起用才能够起到最好的效果,我现在只是暂时帮他抑制住了毒素。”
溪月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。
邵寒川也并未对此提出其他的异议,当即便挥了挥手命令道:“带上这些拜月教余孽,我们先回去。”
事关他们战友的安危,没有一个人不把这道命令放在心上,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城中。
在到了暂时休息的驿站之后,受伤的那名锦衣卫躺在床上,眼睛紧紧的闭着,嘴唇紧抿,看得出来此刻的他十分痛苦。
而在他旁边空无一人,只有溪月在旁边忙碌,房间留给溪月进行治疗。
所有的锦衣卫都被邵寒川遣去了休息,或者看守拜月教之人,只剩他一个人守在门口。
邵寒川也并未看里面的情况,而是抱着刀看向走廊里。
溪月在刚刚进城的时候就吩咐人去抓了几味药,此刻药物已经捣碎并且熬好了。
溪月把中毒的锦衣卫半扶起来,喂着他喝下了汤药,确定药效已经开始生作用之后,她就开始快速把银针扎在不同的地方,把毒素往某一边赶去。
在药效和银针的双重作用之下,毒素不仅停止了扩散,而且还被溪月全部给赶到了一个位置,最后溪月把中毒锦衣卫的手臂划开一道口子,乌黑的血液从伤口处流了出来,全部被溪月给收集到了一个碗里。
这个动作重复进行了好几次,直到流出来的血液已经从乌黑色变成了正常的血红色,溪月才慢慢停了下来。
因为医治时候需要高度专注,溪月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额头上已经多了一层细细的汗珠。
“呼。”
溪月松了一口气,把满是乌黑血液的碗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,站在门口的邵寒川敏锐察觉到了屋子里的动静变化,侧过头来看着屋里的两人。
“怎么样?他现在情况好些了吗?”邵寒川走近二人之时,也看到了旁边那碗里乌黑的血。
溪月点点头,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和自豪道:“这毒的解毒过程确实有些复杂,不过还难不倒我。”
邵寒川难得的勾起嘴角笑了笑,这一笑竟是让溪月看得有些呆了。
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,邵寒川已经和她四目相对了。
“今天还要多谢你了,不仅在抓拜月教教徒时出手相助,还帮忙救了我们一个锦衣卫的性命。”邵寒川的道谢真心实意,让溪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“要谢我?要谢我的话就让我和你们一起吧,我也要去京城。”溪月挑眉笑了笑道。
邵寒川垂眸思索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。
他才不会无聊到自作多情觉得溪月要进京城是因为他们,毕竟要进京城的人多着,溪月也只是其中一个罢了。
无论是要去京城发展还是进京有事,都不是他们这种萍水相逢的身份可以过问的。
溪月在得到邵寒川的肯定之后,心中竟觉得有一些欣喜。
“那我们何时出发?”
“明天。”
另一边。
拜月教众人已经得知黑鸟一众人被抓的事情,此刻正面色凝重的在大厅开会。
在众人朝拜的座位之上,坐着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,他面容阴郁,眉头紧皱,面色惨白的会让人下意识认为他是一个病人。
这次发生的事情让他措不及手。
要知道黑鸟所带的这帮教徒,在拜月教里可以算得上是较为中流砥柱的一支。
而且黑鸟和独眼龙也知道不少关于拜月教内部的事情,这次被锦衣卫给抓到了,实在是难说他们会不会把拜月教的事情给说出去。
“看来是太久没有清理门户了,也不知道我们拜月教里是否出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