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青青从里面出来的时候,没有看到小厮等在外面,便自己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。
桑青青来到医馆前厅,刚要踏过门槛,就听到医馆的管事的说话声。
管事哀求道:“邵大人,医馆没有女子做大夫的先例,这件事小人做不了主,还请邵大人不要为难小人。”
桑青青的脚步停下来,轻轻地将抬起的脚收了回去。
管事的声音很近,就隔着一层门板,想来是想避着人才找了个角落。
邵寒川冷声道:“你只需要让她进你们医馆,后面的我自有安排。”
管事双手紧握,对着邵寒川讨饶道:“如果我让姑娘进入医馆,东家不会饶了我的!”
邵寒川毫不在意道:“她进入医馆之后不需要你们付她月俸,病人也不需要你们安排。你们只需要安排一个位置给她,至于你东家那边,你可以告诉他这是我的意思。如果你们答应了,以后锦衣卫有什么事也能对你们多加照拂。当然,这些你们都不能告诉她。”
邵寒川对着医馆的管事威逼利诱,话里满是不容拒绝的上位者姿态。
管事沉默了下来,桑青青听不下去了,从门外走了进来。
邵寒川是最先看到桑青青的,他有一瞬间的诧异,显然没想到桑青青会这么快就回来。
桑青青看着邵寒川,平静道:“邵大人,我们走吧!这家医馆并不合适我。”
邵寒川听桑青青对自己的称呼又变回了“邵大人”,便知道,之前的对话桑青青都听到了。
邵寒川沉默地跟着桑青青走了出去。
桑青青出门走了一段路之后,冷声道:“我不需要你这么帮我,我入了医馆之后,月俸不用医馆发,病人不用医馆安排。你是准备你给我月俸,连病人都一并安排吗?邵寒川,为了报救命之恩,你已经做得够多了。”
邵寒川见桑青青直接点破之前的事,也不绕弯子,直言道:“我做这些,并不全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。”
桑青青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,她之前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,只当邵寒川是为了报恩。
在邵寒川点破之后,桑青青再回忆起之前与邵寒川的相处,也逐渐回过味来。
桑青青退后了一步,拉开了自己与邵寒川的距离,冷漠道:“我已经成婚,邵大人与我说这些并不合适。邵大人是朝廷命官,我是谢晏回的妻子,邵大人还是要与我保持些距离,以免被有心人利用。后面的医馆我可以自己去寻,就不劳烦邵大人领路了。”
桑青青表明了自己的态度,拒绝了邵寒川。
邵寒川在桑青青拉开与自己距离的时候眼眸一暗,他不喜欢桑青青这么明显的抗拒。
但是桑青青脸上的表情太坚决了,邵寒川不想在这时候与桑青青起争执。按照桑青青的性格,如果自己执意强求,以后只怕与她对话都难。
邵寒川露出个无奈的表情,服软道:“我知道了,是我唐突了,还请桑大夫原谅。医馆我就不领你去了,相信以你的医术能在京城争得一个一席之地。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事,来找我,我依旧会尽我所能。”
邵寒川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,自己可以退回到之前的界限,但是桑青青想要与他彻底划清界限?他不同意!
桑青青对着邵寒川疏离的点点头,转身离开了。
桑青青去了邵寒川之前说的第二家医馆,那里的门前萧条,一个病人都没有。
在桑青青走进门的时候还与一个骂骂咧咧的人擦身而过。
“连大夫都没有还开什么医馆?趁早关门算了!”那人边骂边走出去。
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站在不远处,尴尬地搓着手。
男人看到桑青青走了进来,迎上来道:“姑娘是拿药还是看病?如果是看病真的不巧,大夫今天有事没来,还请过几天再来。”
桑青青疑惑道:“现在店里一个大夫都没有吗?过几日是具体几日?”
男人尴尬道:“现在小店是只有一个大夫,大夫的家里有事,具体几日暂且不知。”
男人在心里暗指叫苦,前几日开始他的医馆就已经只剩一个大夫。偏偏之前带着人离开的首席还不死心,一直在游说那个大夫去他现在所在的医馆,还开出来高价,明摆着要将自己的医馆挤兑得开不下去。
男人也是千般挽留唯一剩下的大夫,哪知道前脚与他谈好,第二日就没有出现在医馆。
男人去大夫家里找他也不开门,男人心里知道这是留不下人了。
桑青青知道这家医馆大夫紧缺,却没想到如今一个人都没有了。这也许是她的一个机会。
桑青青开口道:“其实我不是来看病和拿药的。我是来做大夫的。我之前在老家有开过一个医馆,也给人看过疑难杂症,这是我出的医书,先生可以瞧瞧。”
桑青青将自己准备好的医书拿了出来。
男人听了桑青青的话,脸被气得通红,嚷嚷道:“姑娘是不是看我这医馆落魄了还看我的笑话!如果是这样,小店不欢迎!”
桑青青平静道:“我是真心想要寻一门营生,这是我的医书,先生何不先看看?”
男人将信将疑地将医书拿了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