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桑青青这个贱人!竟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!我们谢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光了!我这就叫人牙子来将她卖了!”
“娘,这桑青青到底是咱们家明媒正娶的媳妇,要是将她卖了话,会不会不太好?而且她长了这副水性杨花的样子,人牙子定会将人卖到窑子去的。”
“卖到窑子去不是正好吗?她不就是喜欢勾搭男人吗!正好全了她的心思!”
迷迷蒙蒙中,桑青青睁开了朦胧的双眼。
映入眼帘的,是一间低矮破旧的泥砖土坯房,不过打扫得倒是挺干净的,里面堆满了放得整整齐齐的木柴。
自己跟前站着两个穿粗布裙子的妇人,一个年纪五十来岁,头发花白,一脸的愤怒和幽怨,另一个年纪稍轻的眼底还噙着泪水,一脸的痛心疾首。
“哎哟!不装死了?舍得醒了?我要是你,我都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算了,哪里还有脸活着!!”
见桑青青醒过来,谢老太太当即凶神恶煞地瞪了她一眼,阴阳怪气地骂道。
“你这个小贱人!当初嫁给我们晏回是你寻死觅活要嫁的,现在见我们家晏回出了事儿,你居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有辱门风的事情来!我这就撕烂你这张脸皮!看你还怎么勾搭男人!”
谢老太太越说越气,忍不住上前揪住了桑青青的头发,就要动手扇她。
“娘,算了!别打了,她已经被打得够惨了!要是打出个好歹来,咱们还得给她请大夫,咱们家可没有这个闲钱了。”谢母急忙上前拉住了谢老太太,低声劝说道。
直到现在桑青青才确认自己居然穿越了。
看着盛怒中的谢老太太,她隐隐觉得有些心虚。
说起来,这事儿也怪原身自作自受。
原身从小生的好,加上父母哥哥溺爱,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,谢家的秀才谢晏回是个天才,在府试中了案首,所有人都说他将来必定能金榜题名,原身为了做官夫人,设计谢晏回嫁给了他。
但是刚成亲没多久,谢晏回就偶然被几个地痞记恨打断了腿,再也不能科举,原身转头就看上了镇上的黄举人,脱光了衣服想勾引人家做妾,被黄举人的妻子抓了个当场,打了一顿送回谢家,还从谢家讹走了一大笔钱,让谢家雪上加霜。
所以谢母和谢老太太才气不过想把原身卖掉。
正好此时,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道焦急的声音,道:“娘!我将王大夫请来了!”
是谢大哥的声音。
一听王大夫来了,谢母和谢老太太紧赶慢赶地往外头走去。
桑青青上辈子当了一辈子的大夫,听说自己如今的便宜丈夫谢晏回断了腿,而且还高烧三日不退,当即就犯了职业病,跟了出去。
桑青青顺着记忆回到了谢晏回和自己所住的房间,还没有进门,里头就传来了那王大夫摇头叹气的惋惜声:“不行啊!这腿根本治不了,这伤口都已经化脓了,所以才会高烧不退,再不处理的话,恐怕连命都不保不住了,依我之见,只能马上截肢了。”
一听要截肢,谢母吓得当场眼眶通红,哭了出来,道:“这截肢了,让晏回怎么活下去啊!”
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,截了这条腿才能退烧,要不然再烧下去,人都要没命了!你们赶紧考虑清楚吧!”王大夫沉声说道。
居然要截肢?
按照原主的记忆,谢晏回的腿是被一群地痞流氓打伤的,而且用的是木棍,最多只是腿骨断裂而已,用不到截肢的地步吧?
这简直就是庸医!
桑青青一急,也顾不得谢家人现在对自己的憎恨,当即走了进去,道:“只不过是伤了腿骨,怎么就要截肢了?你这不是耽误人家一辈子吗?截了肢,这一条腿就永远没有了!”
王大夫听桑青青当面质疑自己的医术,气得胡子一翘,当即甩开了袖子,冷声道:“既然你们不相信老夫!那就请你们另请高明吧!我言尽于此!这伤口都已经化脓了,再不截肢,明日就准备后事吧!”
听王大夫说得这般严重,谢母的身子当即有些瘫软,绝望地擦了擦眼尾的泪水,道:“王大夫,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?”
王大夫摇了摇头,道:“这腿伤得这么严重,就是神仙来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,你们要是同意截肢,我现在就可以开始,截肢之后用最好的伤药包扎,三五天就可以结疤了,怎么说也能保住一条命啊。”
谢母犹豫地看向了谢老太太,谢老太太的眼里也满是痛惜和不舍,最后却只能哽咽着说道:“那就动手吧。”
然而,桑青青却猛地上前,拦在了谢晏回的跟前,沉声道:“我说了!不需要截肢!我有办法让他退烧,还能治好他的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