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驼峰镇的这一个月,她更是三不五时的会来唐家。
就为了看看小八在做什么,可是有好好吃饭,有没有穿的暖,又有没有得到好好的照顾。
今日她过来时,刚好看到小八小小年纪,端着一个比她还大的木盆,摇摇晃晃地从厨房出来,这叫她大惊。
她开口喊了一声小八,小八一转头,整个人连带着木盆就摔到地上。
那木盆中的水流了一地不说,小八的身上也湿了。
得亏那水是温的,这要是热或冷,都够小八喝一壶。
这下白谷粒的怒气更是高到了极点,她抱着小八,看到从厨房听到动静出来的唐铭,更是好生一顿讽刺。
当爹的又不是没手没脚,不过是做个饭罢了,居然还叫小八端水盆去给唐老头洗漱,简直不可理喻!
小八说自己没事这话,让白谷粒听了,心下极为酸涩。
这么懂事的孩子,唐铭这书呆子咋就不珍惜呢?
“小八,你想不想跟姨?跟姨回京城可好?姨家里的人都特别好,不会因你是个女娃娃,就亏待于你……”
这段时间以来,一直被白谷粒指着骂得唐铭听到这话,面色一沉:“白姑娘,小八是唐某的女儿,唐某自是会照顾,用不着你操心。以往被你指着骂,那是唐某知道你关心小八,且唐某却是因公务对她有所疏忽,便也就认了。眼下你要带着唐某的女儿去京城,这算什么?别忘了,你姓白,小八姓唐。她有爹有爷爷,还用不着一个人外人操心……”
唐铭这话可是相当的不客气,意思白谷粒也太多管闲事,手也伸太长了些。
白谷粒听到唐铭难得如此开口说那么多,当下冷哼一声,抱紧已经穿戴好的小八。
“小八是你家姑娘没错,但那也是因为投错了胎。要
是有的选择,她肯定是不会到你唐家来被你家给虐待的。你看看,这才几岁啊,给瘦的。她爹说得好听,是个举人,且还管着一个城镇。结果呢,她有一顿没一顿的,天天没人管,和个野孩子似得。大人也就罢了,可小孩哪能这样?”
她说到这,看唐铭要开口,就忙继续道:“是,你唐铭心系整个城镇的老百姓,大伙儿都感激的。但小八不,她是你的幼女,这个年岁本该无忧无虑,有人好生照顾的。偏生她爹心大,不管她,能长到这么大,被饿死或者被拍花子走了,那也算是她命大。瞧瞧今儿我看到了什么?她这么小的年岁,居然端着一个大木盘,那木盆带水怕是比她都重吧?你唐铭是断手断脚了还是咋地,要一个小孩子来端这个?你家穷苦,你的俸禄都用在了其他百姓身上,你爹行动不便,那你怎么就不考虑一下自己家里?书呆子,和你说,本小姐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烂好心的人。”
唐铭被白谷粒说得脸色忽青忽白,可一句话都反驳不了。
小八比小念安还大几个月,但不如他来得聪慧。纵然此时她听不太懂白谷粒到底都说什么,但却明白,她在骂她爹爹。
小家伙靠在白谷粒的怀中,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,怯怯道:“姨,你不要骂爹爹好不好?爹爹是好人,大家都喜欢他。小八懂事,不要爹爹操心。姨,不要骂爹爹。”
小八这话说得白谷粒心中再次酸涩不已。
这么乖巧的孩子,唐铭这书呆子咋就不知道珍惜呢?
若是这是她的孩子,那该有多好?
可怜小八娘早早去了,不然这孩子也不至于这么可怜。
“好,姨不骂了。走,今天跟姨回家。姨给你梳好看的发髻,给你做好吃的
。你爹这个呆子,就叫他好生的反省反省。烂好心,连自己家里都顾不上,真不是男人。”
白谷粒这话是说给唐铭听的。
在她看来,唐铭先要顾好家,在专心做其他事才行。
家里没个女主人,他这样着实欠妥,毕竟家里还有老幼需要人照顾。
每个月的俸禄,他得拿出些来,请个人或者买个下人来照顾他们,如此他要专心做自己该做的事,那就没人管他了。
可现在呢?外头是管好了,家里却是乱糟糟的。
她估摸在这样下去,说不好哪天小八或唐老头儿死了,他都不一定能在身旁或者是知道。
唐老头儿年岁大了,到了冬日身子骨不好,成日要吃药,本身就得人照顾。
总不能叫一个连五岁都不到的女娃娃照顾一个老头儿吧?
小八双手圈着白谷粒的脖颈,摇摇头:“姨,不要。爹爹做饭了,姨在小八家吃吧!”
小丫头说完话的时候,看向唐铭:“爹爹,我们请姨吃饭,好不好?”
唐铭是不想女儿被白谷粒带走,听到这话,纵然心头不快,但也同意:“好,我们请姨吃饭,小八叫姨留家里吃饭!”
唐铭话才落,门外就传来香桃的声音:“谷粒小姐可在?”
白谷粒听到香桃的声音,忙应了一声:“在!”
“谷粒小姐,夫人有事找你,烦你回去一趟!”
白谷粒一听骆娇恙有事找她,虽然纳闷,但也不好拒绝:“是,这就回去。”
话落,她看向小八:“小八,姨有事要回去,你跟姨一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