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昌帝一听,这是没他的份,心下虽然有些不悦,但也清楚,如此安排再好不过。
这两年,户部迟迟不下发粮草,都是老六自掏腰包倒贴的事,他多少知道一些。
如他所言,若真打起来,舒左相那边不管是粮草还是兵器早已准备充分,而这边纵然武力超值,但粮草不足,势必会引起恐慌。
老六这些年倒贴了不少银钱,现在估摸手头也没多少,所以才会有此提议。
考虑到这些,永昌帝手一挥:“准了!”
“儿臣多谢父皇!”
楚玺墨行了个大礼,面上才露出一抹欢喜的笑容,随即道:“父皇,怀瑾再过几日就要到了。儿臣有一段时日没见到他,想留在这多陪着他点。至于金子的事,儿臣派人和江太尉一起行动,可行?”
楚玺墨不想离开榕城这边,想见怀瑾只是其一,其二,他同样有段时间没看到诗情了。加上祁烈的事,他还需要和诗情说说。
再则,他怕他一离开榕城,他父皇搞不好脑子一热,想去哪里哪里之类的。
这万一若是碰上祁烈和丁北睿,那才要坏事。
永昌帝听到怀瑾二字时,眼眸深处溢出一抹慈爱的表情。
那是他的
小孙孙,自打出生到现在,他这个做皇祖父的人,除了赐名,什么都没为他做过。
孩子现在都一岁了,也会开口喊人,而他却连见都不曾见过。
“你看着处置吧,只要不耽搁事,随你!”
他说着,想了想,从袖中掏出一枚私印,道:“这是朕私人印章,凭借此印可找明公公开朕的私库。若是缺银钱,只管去取。这些年,朕的私库多少也存了不少东西,加上你皇祖父留下的东西……”
楚玺墨没想到他父皇现在连私印都交出来了,一时间有些怔愣。
“拿着!”
永昌帝说着,将印塞入他的手中,这才又开始琢磨玻璃品。
怀瑾都快到了,他的玻璃骏马却还未做出来,这可不行。
楚玺墨低头望着手中的印章,又看了一眼那不知何时已经老了的人,心中酸酸涨涨的。
其实站在他父皇的角度想,也能明白他这一辈子都是怎么过来的。
身为当初的皇后之子,自幼不得自己母后的宠爱。
为了让自己的娘亲多看一眼,多关心一点,自然是会想尽法子去接近,哪怕对方是虚情假意的一句问好,也能叫他开心许久。
不曾想,长期这样的结果,终
于让一直以来冷漠的娘亲好起来了。
然而这好,却是要控制他,要他的命。
等发现时,命已捏在了别人的手中。
纵然后来娘亲已死,可她却将那些东西留给了有狼子野心的人。
为了江山,为了还未长大的幼子,他只能忍受所有的一切,任凭他人操纵,当个傀儡似得皇帝。
如今生命的尽头,儿子终于成长起来,而那些人的羽翼也丰满了。
在权势全能全部交接之际,他还不敢有任何的作为,就怕刺激到那些人,让他们不管不顾开始疯狂。
大楚的每一个老百姓,都是他的子民,他不想见到他们血流满地的场面。
洪武国京城
江鸿轩这段时日一直住在江府,并没有外出。
对于丁睿,也就是骆宏飞已经查出的事,他自是知道。
正是因为如此,他才留在府上,目的是拖住丁睿,不让他继续查下去。
这段时日,良妃和二皇子祁炎动作频频,当年的事,他透过连老夫人那边,多少得知了一些。
他觉得,这些事都有良妃的影子在。
只是良妃那时的娘家并不显赫,定然是做不到这一步的,背后应该还有什么人才是。
加上之前霍嬷嬷说的
事,据说是那陈怡宁陈小姐说的关于太子欺君之事(巡逻河渠是并不是本人,这算欺君。),虽然冯大将军那给的说法,对方多半是猜测,并没有这事,但不知为何,这几日他心下莫名的感到不安。
总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似得,这种感觉,他从未有过。
“轩少爷,这是上个月姑娘名下庄园,暖香阁,农家小炒,还有各个作坊的收支,你看看!”
就在江鸿轩有些出神之际,霍嬷嬷将已经整理好的账册,递给他。
没错,江鸿轩这不外出的空余时间,便在书房中算着这半年多来,江府名下的产业收支。
虽然对外说的好听,是江府名下的产业,但清楚的人都知道,江府名下,除了济世堂是他的外,剩余的都是颜诗情的。
他原先是想过来经商,多开几家酒楼,当铺之类的。
可自从被六爷说不务正业,分不清事情的轻重之后,他能关的关了,也早已歇了那颗心。
如今江府对外的产业不少,也极为赚钱,但却不是他的。
现在诗情不在,这些所赚的银钱,她走之前说过,他需要用的时候,就先用。
不过得做好账册,最后回大楚她要看。
故而
现下半年的盘点,他这个江府目前唯一的主子,是必须要做的。
霍嬷嬷今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