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诗情见过大伯母!”
因颜诗情在宫殿上承认自己的本名叫颜诗情,加上这里是都亭驿,故而她也没太多的顾忌,直接开口叫自己的本名。
江钱氏见到她,面带笑容,上前一步,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。
“都是一家人,无须多礼!”
颜诗情起身后,抬头看向江钱氏,轻声道:“怎么是大伯母亲自来,可是有何事?”
不怪颜诗情会这么说,实在是江钱氏自己着实忙。
她不仅管着江府的内宅,还有她有封地要管,再则,小哥留在大楚的产业,现在也是她的人在帮忙打理。
除此之外,怕是现在那做冰块的事,多少她也会掺和一笔的。
她便是手下的能人再多,但要管的事也多,每天依旧是忙碌个不停的。
不说旁的,就单是一个偌大的江府,每日就有大大小小各种杂事要她处置。
江钱氏朝钱嬷嬷示意一眼,之后牵着颜诗情的手,进了都亭驿的一间空房。
“诗情,大伯母有点事,想与你说说,看看你的意思。”
颜诗情见她这般慎重,便有些好奇:“大伯母有何话,但说无妨!”
江钱氏将今日的事在脑中捋了捋
,这才开口道:“不知你可还记得前些天你去宁国公府时,我母亲问你的事?”
颜诗情听到这话,先是一愣,接着有些莫名。
安乐长公主有问她什么事吗?
好像没有吧?
江钱氏见她一头雾水,便直接点道:“关于江州治下的,墨王给出主意,让各地乡绅捐献银钱,之后送牌匾,还有各地立碑之事,可还记得?”
颜诗情一听是这事,心下才恍然。
“原来大伯母说的是这事,那是阿墨所提出的,与我没什么关系。不知道大伯母问我这事,可是有什么事需要与我说的?”
江钱氏也是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的,闻言笑道:“听说那可是你在洪武国先提出来的。不过在大楚这次,是墨王提出来的。不管是你也好,是他也罢,终究你是他未过门的媳妇,现在有一事,我需要先征得你的同意。”
她说到这,面色肃然道:“诗情,想来你也清楚,太子经过太子妃这事,现在在民间的呼声并不是很高。作为一国的储君,民心很是重要。我母亲想让太子借着今日的晚宴,以他的名义提出这事。你也是个聪明的,想来你应该清楚,便
是太子这边不提出来,日后舒左相等人定然会想法子,让大楚的百姓以为大楚的河渠,是因为他才修的……”
说真的,颜诗情在逼迫舒左相承诺加快修建河渠后,还真从来没往这方面想。
现在听到江钱氏这话后,眨了眨眼,很快就明白过来。
舒左相是什么人,在她回京城的这段时日间,多少也了解点。
那老匹夫既然答应了要做好,就一定能够做到。
只不过他是吩咐下去,由下头的人去做,他只要坐等成果就好。
可一旦他在两国签订的友好条约之前做好,又不强征老百姓的话,那只能花钱大量的雇人去做。
只是国库的银钱,他肯定是动不了,便是他有意动,相信大伯父的人也一定盯着,绝对不会让他如愿的。
如此一来,只能他那边的人掏钱。
可依照她的了解,让那老匹夫自己出钱,定然不可能。
唯有的可能,就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做。
而下面的人也应该是压迫各地方的大小官员。各地方的大小官员,届时也是从各乡绅那压榨。
这层层压榨剥削的结果,最后他们会筹到银子,也能如期完成。
到时只要两
国的河渠一通,依照他的野心,势必会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到他身上。
江钱氏看到颜诗情不语,心下一时间有些拿不准。
她以为颜诗情应该很快会同意才是,毕竟太子可是墨王的嫡亲兄长,与墨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。
现在墨王不在京城,由他提出是不大可能,她颜诗情便是如意郡主,不得干政,在晚宴上更是不能开口提这事。
若是由旁人来说,倒不如让太子出面。
如此的话,应该能杀舒左相等人一个措手不及。
届时,他的人只能乖乖去执行命令,其他想都别想。
颜诗情抬头看了一眼江钱氏,随即轻笑道:“大伯母特地过来,只为了说这事的话?如果是的话,那大伯母多虑了,相信阿墨巴不得会希望这事由太子出面的。阿墨只是个王爷,这民心什么的,如今也有,并不需要太多。太子是他的嫡亲兄长,在他不在的时候,由太子说出来最为合适不过。相信阿墨知道后,会很开心的。”
江钱氏听到颜诗情的话,心下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。
这丫头话里话外的意思,同意了太子以太子自己的名义,在晚宴时,当着文武
百官的面,提出此法来。
既然如此,那她稍后回去就和相爷说一声,让他去一趟太子府。
“诗情,大伯母代表你大伯父还有江府谢谢你!”
江钱氏说着,欲要向颜诗情行谢礼,这让颜诗情心下一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