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,我真不去了?”
颜春生还是有些犹豫,而且他娘的叮嘱,他都还记得。
“不去了!”
宁氏伸手拍了拍,劲自下了决定。
“那我娘那……”
“娘现在肯定理解不了,以后就会明白的。雪芝不管如何,都是要死的,你去了也只是白跑一趟,且还浪费功夫和银钱。有这些银子,倒不如咱们存起来,找个地方,换了名,买些地,置办地宅子好好过日子呢。眼下你我成亲,日后生了孩子什么的,可是样样都要银钱。咱们总得置办点东西,留给日后的子孙。”
颜春生听到子孙儿子,却是心动了,加上他对洪武国有说不上的茫然与不愿。
现在宁氏这么一说,他的心越发的动摇起来。
只是他娘那,没法子交代啊。
宁氏看了一眼,多少猜到他心思,道:“雪芝不管你去不去找人,都得死。她那么大的胆子,做了这事,就要付出代价。至于你娘,嗯,是咱们娘,她……”
宁氏说到这,顿了下,硬着头皮道:“她已经老了,横竖也活不了多少年。回头咱们给她立个衣冠冢,日后有了儿孙,咱们告诉他们,那是他们奶奶的墓就成了。”
颜春生
想到自己身上所剩的银钱,耳中听着宁氏的话,也觉得好像还不错,一时间摇摆的更加厉害。
要是宁氏能给他生儿子的话,那芝芝那孩子是死是活,倒也不是很重要。
不管怎么说,她终究是个女儿,日后是要嫁出去的。
再则,她现在是跟着镇国候姓丁,和他颜家说白了,也没什么关系。
至于他娘,反正已经老了,也活不了几年,倒不如就叫她在那镇国侯府享福剩下最后的时间算了。
只是这么一来,那芝芝死了的话,丁北瑜真的不会找他算账?
宁氏一心想知道颜春生手头有多少银子,见他没责怪自己,反倒面露沉思,随即双眸一亮。
她知道,这是有戏,便继续游说道:“夫君,你呀,就是太厚道了,想那么多干什么。这人都是自私的,你为了区区一个赔钱货做那么多,也是够可以的了。眼下咱们已经成亲了,怎么也得替自己的小家考虑不是?夫君你年纪不大,身强体健的,我也年轻,这要生几个孩子又有何难?别看什么以后的日子兴许会更好,但那都是没谱的事。握在手中的东西,才是最真实的。”
“咱们这样,真的没事?”
宁
氏不在意地挥了挥手:“肯定会没事。夫君你也不想想,那镇国候是什么样的人物,哪里有闲情管这些有的没的。咱们眼下最重要的是手头要有银钱,拿了银钱,咱们多换几个地方,最后再找个人烟稀少的村落,花点小钱,随意找个由头在那落户就成。”
她说到这,试探性道:“夫君,咱们现在还有多少银钱?我琢磨着,回头盖个瓦房,买上几十亩地。到时候便是咱们自己不种,租出去每年也能收不少银钱的。”
颜春生出来的时候,阮老太是将原先他从雪芝那边拿得银钱,又还给了他。加上后来送过来的,还有最初阮老太给的生活费与雪芝给他说娶媳妇的银钱,这些加起来四百多两。
这租赁的马车,与路引都是阮老太给他花的。从京城一路上到这里,他也不过是花了些吃住的,连二十两都不到,现在身上还剩下差不多四百两。
他听宁氏这么问,便留了个心眼,也没说实话,只是道:“还有二三百两,怎么了?”
宁氏一听有二三百两,心下一喜。
他那么说,那便是说,就算没有三百两,那也差不多。
这些银子,便是放在京城,也够寻
常的老百姓一家子十多年的吃喝嚼用。
这若是放在乡下的话,那可不就是大户?
倘若他们找个偏僻点的地方住,花上三十两就能置办个很好的院落。
剩余的银钱,拿出二百两出来,买些什么田地,那也是够买几十亩。
如此一来,他们自己身上还能留下几十两呢。
到时候她要是不想自己做事,就买个婆子丫头什么的来使唤,那日子也是过得相当的安逸。
想到这,她看向颜春生的目光越发的热切起来。
果然,这男人看起来不咋滴,可这银钱着实没少。
只是既然不管他那女儿和娘的话,那是不是意味着,在这之前,可以弄更多点银钱来呢?
“没什么!只是我琢磨着回头咱们去哪里比较好,到时候生几个儿子合适。还有那田地的都是什么价格,该置办多少为好。我想着,咱们怎么都得生上两个儿子吧?到时候先买一百亩地,日后咱们老了,给他们分家时,一家五十亩,如此一来,咱们的子孙凭借着这些,也苦不到哪里去。哎,这要是银钱再多一些就好了,那回头咱们就送孩子去念书,到时候说不准能考个功名回来,届时你我都是官老爷
的爹娘呢。只是这念书需要花大银子,咱们这些,怕是不够……”
宁氏说到这,很是惆怅地叹息一声,随后将头埋入颜春生的怀中,显得有些落寞。
两人现在分明连孩子的影子都没有,却在说起子孙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