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且传令下去,看看长公主近段时日与何人接触!”
他说着,眯了眯眼道:“顺带查一查灵韵郡主这边!”
如果撇除长公主自身的因素的话,能让她这般上心的,撇除宁国公府的人外,也就灵韵郡主这边了。
那灵韵郡主到底是江家妇,江家可是江贵妃的靠山,若说右相江云靖求得他夫人灵韵郡主帮忙的话,也不是不可能。
到底是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妻,那灵韵郡主再是不管事,也不能不顾枕边人。
只是那个什么如意郡主,他还真得瞧瞧那是什么人。
是他们胡乱弄出这么一个女的,还是当真有几分本事?
“是!”
熊大学士向来以舒左相为首,听到他这吩咐,便点头应下。
随即他好似想起什么,便道:“恩师,今年新科探花郎杨嘉祥好似就是出身自那榕城的吉峰镇。这事,要不遣人找他过来问问?若是真有这事,他不可能不知晓才是!”
舒左相闻言,眼眸低垂,沉吟了下道:“也好,即刻让他过府一叙!”
杨嘉祥今日下衙晚,这才回来没多久,正与常氏在说关于今日皇上封如意郡主的事。
常氏听完后,轻声道:“
祥子,你说皇上虽然未点名道姓,但这圣旨是给情丫头的?”
杨嘉祥虽说才当了没几个月的官,官位对于一个刚入官场的新人来说算高,但只是一个从五品的职位,在这京城中算是低的。就连上早朝,他也没有资格。
眼下这消息,是翰林院内部传来的,不可能有假。
再说像皇上下圣旨这种大事,也容不得作假。
只是他在听到消息后,细细琢磨,怎么想都觉得这圣旨就是给诗情妹妹的。
“娘你也这么觉得?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。只是听闻,那是长公主的人给请的功。长公主这些年来什么都不管,也不参与,按理来说不可能突然会给诗情妹妹请功才是。再则,诗情妹妹来京城也没多久,成日里那么忙,也不可能与长公主那边有接触。可要不是诗情妹妹,那又会是谁?”
关于雪芝被传是福星的事,常氏早有耳闻。正是因为知道,所以对雪芝很是不屑。
眼下听到皇上下圣旨,等于是昭告天下,反驳颜雪芝,不,应该是丁诗情是福星一说,她心下宽慰不少。
只是要是如祥子说的,不是诗情的话,那会是何人?
他们都清楚,这提
出什么多种树之类的,都是诗情的功劳。
如果不是她的话,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不仅身份要被人顶替,就连功劳也得被人抢走?
常氏一个妇道人家,不懂官场上的这个派那个派的,听到这些,脑子有些晕乎。
越想越乱,索性甩了甩头,将这些抛之脑后。
当见到儿子皱眉还在想这些事,她就甚是不耐道:“祥子,你也别管是什么人。娘知道你现在替六爷做事,是他的人。可你现在明面上是那什么大学士的门生,咱们又来自吉峰镇。这事你那上头要是找你,问起来的话,你得想好该怎么回答。”
杨嘉祥还没考虑到这些,他满脑子都在猜测如果不是颜诗情又是谁。
还有长公主这么做,目的处于何在?
可现在听他娘这么一说,瞬间后背一寒,整个人僵在那。
是了,如果熊大学士问起的话,他该怎么回答。
他好不容易博得他们的信任,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有所疏忽。
要是说不知道,那不可能。毕竟最先推开种树的地方,是吉峰镇开始的。
可要是说实话,那也不行。
最好的办法,便是半真半假。
这样那边的人要真差起来,也
不能证明他说了谎。
“祥子,依娘看来,要是他们真问起来,你就说有这么一回事,具体叫那人叫什么名,你也不清楚,只知道是个姑娘家。”
常氏说着又道:“你常年在镇上念书,甚少有外出和回去。说不知道,也是正常的事。再说,这事以往是不曾有人提过的,谁知道真假?说来也就听听罢了,谁又会当真,还挂心说这话的人?诗情是因为咱们都认识,你自幼与她青梅竹马长大的,自是不一样。可眼下你得将她当做一个生人,你不熟悉的人。你得站在别的人角度去想这事。”
杨嘉祥听完他娘这些话,当下心头有了主意。
这事不管是真是假,熊大学士不管找不找他,他都得琢磨好。
若是找他了,他也有能答得上来。若是不来,那他得主动提起这事,免得回头叫他心下生疑。
“娘,谢谢你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!”
母子俩说完话,便各自梳洗,正准备睡下,就听院子里传来狗吠声。
现在杨府没什么下人,杨嘉祥怕回头家里有什么事,有人敲门什么的,在院内的人会听不见,就在托人寻了两只狗回来看门。
现在这三更半
夜的,突然狗叫,那便是有人在外敲门。
常氏重新披上衣裳,才踏出房间门,就见杨嘉祥提着一个灯笼出去。
她想了想,有些不放心,便也点了灯笼,紧跟在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