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闹,我怎么可能卖掉铁头!”
这儿子可是她心心念念盼了那么多年,才生下来的。
她怎么可能为了他们,把儿子卖了。
就算把桃子和杏子嫁出去,用那聘礼钱去填补人,她也不会卖儿子。
颜春燕心中所想的,得亏香杏不知道,若是不然,指不定得闹开。
她听到她娘那话,一时冷哼一声:“既然不行,那你找人回来做什么。我不管了,你自己想如何就如何,大不了我学姐姐,把自己卖身给大户人家,以后家里的事,也和我没什么关系。你有能耐,就自己去解决这事。”
香杏一说完这话,甩着帕子,冷哼一声就走了。
屋内,颜春燕听到这话,心下难过不已。
一个个的白眼狼,她辛辛苦苦养大,却是这般对她。
她只不过要找回自己的娘和哥哥有什么错,难道还能眼睁睁地看他们死不成?
颜春燕劲自生了许久的闷气,又觉得香杏说的话没错。
民不与官斗,就算她要找人,也得先把事情给解决了,不然这事怕是没完。
现在家里总共还有十五两银子,这距离二百两还差一大截,就算全给杨天昌,怕是人家也不愿意。
该怎么
办,她现在该怎么办?
杏子,杏子的首饰也值几两银子,她自己的,是香桃先前从白府拿回来给她的,凑在一起,也能值几两银子。
对了,还有那些布,都是质地不错的,估摸也能卖一些。
安县,在大街上走的颜雪芝看着眼前的男人,眼眶含着泪花。
“舅舅……”
自打去年到现在,她离开吉峰镇后,本以为凭借着自己的聪明,怎么都能把日子过好才是。
可离开了熟悉的地方,她才知道自己到底还是太天真了。
先是到这安县时,被人偷走了二两银子。当时她虽然生气,但还是无比庆幸,自己没将银钱都放在一块。
后来,看住客栈也不是办法,一家子吃喝嚼用全都要钱,比琢磨着租赁屋子。
可哪里知晓,这一找房子,因为不熟悉,又被坑骗了好几两银子。
之后好不容易花了银钱租好了房子,想着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,就琢磨着去找工作,哪里晓得再一次被骗。
那什么邻居,说什么在什么酒楼有认识的人,可以介绍进去。可要请人吃饭,送些礼物什么的。
虽说每次银钱也不多,奈何次数多。
前前后后加起来,工作没找到
,银钱却是花了不少。
因这事,想着年关了,也索性不去找工作,想着年后再说。
可过完年到现在,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什么,一家子就没顺利过。
今天不是爹病了,明天就是奶奶病,再不然就是她,一家子轮着来。
直到现在,也没赚多一文钱,手头的银子,也就剩下两文。
这还是这段时日,她当了当初置办的那些银首饰所剩的。
她做梦都没想到,自己会有这么一天。
这两文,她是一点都不敢花,家里在昨天也断了粮。
要是舅舅没来,也许他们都得去要饭。
阮风之前就听说他们在安县,因不知道具体在哪,到了这里后,就在大街上逛。
那知突然听到一道略微熟悉的声音,便忙看向来人。
待看到颜雪芝瘦得不成样,便道:“这是几天没吃饭了?”
颜雪芝是个要脸面的,听到这话,纵然觉得心下委屈不已,却还是道:“也没几天,这段时间也不知为何,就是诸事不顺,大家轮着生病。舅舅你也知道,家里就算有再多的钱,也禁不住看病。”
阮风闻言,老实憨厚的他也没多言,便道:“你奶奶呢?”
“舅舅你随我来
!”
今日她是出门散心的,在那窄小的院落待着她觉得自己都要疯了。
现在手头没钱,她肚子又好饿,就想着出门看看能不能碰上点什么好事,能让她填饱一下肚子。
哪里想到,从早上到现在,眼看天色都快黑了,什么也没碰到,肚子早已饿得不行。
还好,还好碰到了舅舅。
阮风跟在颜雪芝身后,却见她带着他走到一个包子摊前道:“老板,来五个,不,十个大肉包子,来再十个糖心包子,最后来五个馒头。”
包子摊的老板都要收摊了,看有生意上门,且还要那么多,一时乐开了花:“好咧!”
待包子铺老板将东西打包好后,便道:“客官,您要的包子馒头。肉包子二文一个,糖心包子因为糖比较贵,是三文一个,馒头三个两文。看在你买的多的份上,五个算你四文,一共是五十四文。”
颜雪芝拿好包子,当下什么也顾不上,忙拿出一个先吃了再说。
“客官,你还没给钱!”
那包子铺老板见状不愿意。
颜雪芝看她舅舅没有掏钱的举动,便转头皱眉道:“舅舅,你发什么呆,给钱啊!”
她说着想了想,拿出一个糖心包
子递过去:“怕是你这一路上也没吃什么,来,吃点。这家的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