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玺墨看她眼眶发红,突然也想起了那个在榕城没掉的孩子。
那个是小丫头为了他,不远千里从阮家坑一路骑马赶到榕城救他,因此而没掉的孩子。
刹那间,他的心犹如被人用力重击了一拳,开始疼得难以呼吸。
他张了张嘴,半晌才道:“念安!”
颜诗情闻言,浑身一僵,紧接着两滴泪自眼眶中滑落。
念安,怀念安安的意思?
安安是安宁,也就是江贵妃给女娃取的名字。
阿墨他还记得,记得他们还有另外一个孩子,那个在腹中早夭的孩子。
楚玺墨眼眶带着一丝泪光,见她这样,坐到床头,伸手抬起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后,掏出素帕,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,随即轻声道:“别难过,月子里哭多了,对眼睛不好。”
“阿墨,你还记得她?”
楚玺墨闻言,手一顿,随即微不可察地应了一声:“嗯!”
“念安,念安,那就叫念安吧!”
颜诗情说完这话,双眸一闭,眼角处再次滑落两滴泪。
楚玺墨幽幽叹息一声,随即想到了背叛他的齐和十一,更是联想到他们背后的人,顿时眸中闪过一抹狠戾之气。
等到小娃
端着晚膳进来之时,听到孩子叫念安后,心下一酸。
她知道,那个孩子没了,最难过的莫过于姑娘和六爷。
只是姑娘才生产完,在月子,可不能因此郁结于心,便道:“姑娘,吃饭了。小少爷在哪,快让奴婢瞧瞧!”
话落,她也不等颜诗情和楚玺墨有所反应,便伸长脖子看向里头的孩子,顿时心下软得一塌糊涂。
那么小小一丁点大的人啊,可是她跟在姑娘旁边照顾着长大出生的。
要是之前姑娘那个孩子不掉就好了,指不定就是个女娃娃,就叫安宁,小名安安。
不过,似乎男娃娃也是可以的,至少长大点后,带着出门,没那么多顾忌!
“呀,这孩子怎么越看越好看呢。姑娘,你看看,长得多俊俏,以后功夫一定高,像奴婢!”
楚玺墨一听,手一顿,也顾不得难受,冷冷地撇了她一眼,道:“你说像谁?”
小娃顿时浑身僵硬,慢慢地转过头来,看向楚玺墨,露出一抹尴尬地笑容:“六爷,您听错了,奴婢是说长得像您。”
“嗯,知道就好!”
楚玺墨说完,低头给颜诗情喂食。
小娃讨好的走过来:“六爷,奴婢
来喂,您先去用膳。”
楚玺墨本不想去的,但想到自家小丫头的情绪低落,未免她夜里一个人时多想,便点点,将手中的碗筷放下,对颜诗情道:“小丫头,别想太多,先让小娃陪你,我去去就来!”
他要先填点肚子,稍后才有精力陪着她。
那个孩子没了,他很难过,但他不希望小丫头在这月子期间,想这些,没得回头坏了身子。
不过,她若是真想要个女儿,待日后回大楚成亲了,在给她一个便是。
只是,生孩子太遭罪,如果可以,他不想她再走一遭。
颜诗情闻言,抬头看了他一眼,随即嘴角微扯,道:“阿墨,你也累了一天,晚上让霍嬷嬷陪着,你吃完饭后去休息吧。”
楚玺墨闻言却是摇头道:“不了,我在这的时间也不长,晚上让人在这随意搭个床板,就在这陪你和念安。”
颜诗情听他说在这的时间不长,下意识地回头看向躺在里头睡觉的念安,心里酸酸涩涩的。
但她也明白,他出来一趟极为不容易,特别是他的身份敏感,却路途遥远,这一来一回,加上待得时间,往少了说,都有半年。
“也好,不过孩
子许是夜里会啼哭!”
“无碍,你只要好好休息就行,我会学着带。我再辛苦再累,也不过月余时间,待我走后,可都要你自己一个人辛苦。”
楚玺墨说着,心里隐隐有些失落,随即又打起精神,决定过两日在让江鸿轩约下祁烈,看下洪武国朝廷那边什么时候派使者去他们大楚。
另外得抽个时间,查一下,看看大楚当初被偷偷贩卖的铁,到底又是卖给了洪武国的谁。
只有解决好这些事,不管是他还是祁烈,往来两国也算方便,回头就算小丫头带着孩子回大楚,也没什么。
对了,还得查一下今天让小丫头情绪激动的那个人,到底是何人。
今儿雨太大,他都没看清楚人。
夜里,楚玺墨果真在颜诗情的厢房内,搭了一张简单的木板床,霍嬷嬷虽然不赞同,但也不敢说什么。
只是掏出几张纸道:“姑娘,这是稍前轩少爷让老奴带给姑娘的!”
颜诗情闻言眉眼一挑,接过来摊开,看看清是什么之时,便对霍嬷嬷道:“嬷嬷,这些都是阿墨买的,你且收好。里头有两个铺子,一个庄子和一张租山的契约。”
霍嬷嬷之前因是
主子的东西,不敢翻动。现在听到颜诗情这话,接过来后,看了看,道:“这些,姑娘打算如何处置?”
虽是六爷买的,但契名写着姑娘,想来六爷是知道姑娘的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