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氏一听颜诗情已经谈妥好了条件,且还拒绝自己的示好,很是讶异。
毕竟她和母亲可是不同的两个人,她的承诺,是等同于额外的赏赐,怎么会有人拒绝呢?
现在她很好奇,母亲到底答应了这姑娘什么事,居然能让她拒绝自己的赏赐的。
不对,她方才说的是价格二字,难不成是天价不成?
“不知母亲应了姑娘多少诊费?”
颜诗情想这也没什么好保密的,横竖都是一家子,日后也会知道,便道:“五百两诊费!先前老夫人说是待治愈后,额外多加一百两,另外送个牌匾给诗情小哥即将开业的医药馆。”
韦氏不自觉地倒吸一口气,虽说连家不缺钱,但是这光是诊费就五百两,那未免也太贵了些?
这京城的医馆,那些大夫的出诊费,就算再高,也不会超过二十两。
可现在是五百两啊,不,是六百两,可当真是天价!
颜诗情看她那样,也知道她心中所想,道:“夫人觉得贵?容诗情与夫人细细道来,夫人在看值不值。老夫人眼下这病极为严重,想来京城是没有人能有把握治愈。且老夫人腿脚瘙痒溃烂,越来越胖,日不敢食,夜不能寐,极为受罪。照这样下去,往
多了说,老夫人能多活三年,都算是不易。”
她说到这,端起桌上的茶杯,往鼻尖轻嗅了下确定没问题后,这才喝了一口道:“都道有钱难买老来瘦,人到老了,越胖就越容易出各种问题。血压高,血糖高,血脂高。一旦出现这三种状况,在医术有限的条件下,加上老夫人本身的病,就更难控制。夫人觉得,老夫人的一条命,值不得六百两?”
韦氏被颜诗情说的话,唬的一愣一愣的。
她当然知道老夫人这样是不行的,也知道那些大夫说过,老夫人在这样下去,不到两年就会病逝。
之前还觉得诊费贵,可现在听颜诗情这么详细的分析,瞬间觉得六百两,似乎还是便宜的了。
颜诗情看她面色松了下来,便道:“诗情有孕在身,对看病颇有顾忌。如果不是连嬷嬷和老夫人亲自找来,诗情定然是不会出现在这。诗情不过想着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为腹中孩儿积点福份罢了。”
要说韦氏也是个人精,这近二十年的连家当家主母,也不是白当的。
她很快就回味过来颜诗情的这番话,这绕来绕去,还不就是一句话:要我看病,这六百两还是少了。若不是看在为孩子积福的
面上,我还不乐意救了。
想到这,韦氏看向颜诗情却格外的顺眼。她觉得这个姑娘看着虽然贪财,但她凭得却是自己的本事,且让你心甘情愿那种。
这样的姑娘,她欣赏!
“按诗情这么说来,确实是少了。不若这样,待母亲好后,诗情日后每隔一段时日来我连府为后院女眷查看一番,我每年给一百两可好?”
颜诗情还未调查好这连府,自然是不敢轻易答应。再说她来这洪武国是带着目的来的,哪能耗在这?且还不说,她的孩子很快会出现,日后又是孩子,又是医馆的,哪里有功夫和后院的女子扯皮子。
“诗情怕是要负了夫人的好意,想来夫人也看见了,诗情这肚子不小了。待孩子生下后,事情多的很。”
韦氏听她拒绝也不恼,便起身道:“既然诗情不得空,也不碍事。等母亲好后,日后有空余了,过来走动走动也成。现在时辰不早了,我这就安排下去,诗情姑娘午时就在家里用膳再走。”
等韦氏走后,颜诗情悄悄松了一口气。
和这些大宅院里的女人打交道,还真有些累,好像回到了前世出任务时,扮演的角色似得,处处攻心于计,累得很。
许是她来这后,
放松惯了,才会这般吧!
霍嬷嬷和小娃始终站在颜诗情身边,见韦氏走了,忙道:“姑娘稍后还要给连老夫人医治,这会儿先休息下。”
香儿体谅她大肚子,便指向床边的榻子,道:“颜小姐若是累了,先去那边休息吧。待老夫人准备好后,奴婢在叫颜小姐。”
颜诗情确实有些疲累,闻言也不扭捏,起身往窗边走去。
待躺下后,对香儿道:“你家老夫人沐浴后,叫她着贴身衣物趴在床上就成,我拔罐需露出后背来。”
“是!”
香儿闻言,见颜诗情已经闭眸,便欠了欠身,往屋里走去。
上书房
连胜风看向自己的发妻,道:“可是问清了,究竟是何人?”
“那颜姑娘是个聪慧的,且口风严实,妾身从她口中根本套不出话来。她只说自己娘家姓骆,名唤诗情。至于这姓颜,想来是夫家姓氏?可妾身看来又不然,她若真是被夫家所休,必然不会随夫家姓。”
“连你都问不出来?”
连胜风眼底满是震惊,自家这个处了二十来年的发妻,是何等的精明厉害,他是知道的。连她都问不出的话,只怕那姑娘的心机也是够深的。
她接近母亲,真的没有目的?只是单纯的
治疗?
“老爷,依妾身看来,那姑娘应是没什么问题。她那一身医术真不是以前那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