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道,不过应该是往我们家来的!”
这村尾,也就她这一家。今天是中秋团圆日,大晚上不在家,跑来这里,又有痛吟声,估计是来找她看病的吧!
可她只替小云看过病,村里人对她都不甚信任,现在大晚上的,谁会来找她?
容不得颜诗情多想,不远处急切地叫唤声越来越大:“诗情姑娘,诗情姑娘,救命,救命啊!”
许是来人走近了,阮老太也听到了声音,她觉得说话这人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,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。
“这声音,我好像认识。”
“咱们村里的?”
颜诗情记忆力好,她确定这个声音,她不曾在杨家村听过。
不过没听过,并不代表就不是。
阮老太摇摇头:“应该不是!算了不想这些,我去烧点水,一会要来人。”
颜诗情伸了伸懒腰,双手轻拍了下自己的双颊,这才转身进了厅堂,将油灯点亮。
“诗情姑娘救命啊,求求你,救救我爹,求求你!”
篱笆门外,一行人站在那,其中一个男子的哀求声没间断过。
阮老太从厨房中走出,待看到在火把照明下的阮安生,面色一变,忙道:“安生,怎么是你?”
阮
安生看到阮老太,松一口气得同时,忙指着躺在担架上的人道:“堂姑婆,求你救救我爹,我爹他要不行了!”
“快快进来,有什么事进来再说!”
阮老太忙将人安排到厅堂里,又扬声叫道:“情儿,情儿,出来下!”
颜诗情正在厨房里,用热水浸泡楚玺墨赠送的银针,听到阮老太的叫声,便道:“就来!”
阮老太看着担架上捂着肚子,疼得左右打滚,说不出一句话的阮洋,问阮安生:“你爹这是咋回事?你不是在县城学医吗,咋不替你爹治?”
阮安生面带担忧:“我爹这是肠痈,听说京城那边有大夫会治疗,可咱们榕城还没有这样的大夫。我爹要是再这样疼下去,得烂肠死人。”
他说着,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脸,继续道:“早之前,我就知道我爹偶尔会腹疼,但他说没事,我也没放在心上。哪里想到今晚吃得多了,不知道咋回事,就这样了。都怪我学艺不精,没用!”
阮安生说着,眼眶发红,最后干脆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。
“啪”一声后,他头一偏,脸颊迅速红了一片。
颜诗情从厨房出来之时,恰好看到这一幕,忍不住道:“自责
是没有用的,得想办法解决才是关键。”
阮洋虽然疼,但有意识,他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这样自责,心里很是不好受,看向颜诗情的目光,充满了哀求。
他是阮家坑的村长,杨家村距离他们村不远,对于颜家发生的事情,他是都知道的。
颜家这个小姑娘的医术,他也是将信将疑。来这里,是没得选择了。
他还年轻,不想死!
因颜诗情来了,原本围着阮洋的阮家坑村民,自动让出一条路。
颜诗情先是给他切脉,随即伸手按向他的腹部。
周围的村民都是男的,见他这样,有想看口说什么的,就听阮安生道:“我爹是右腹痛,已经痛了有半个多时辰了。”
颜诗情看也没看阮安生,只是点点头:“嗯,是急性阑尾炎,也就是你说的肠痈,不过是急性的。你说之前也有这样,之前应该是慢性,你们没放在心上罢了。”
阮安生听到颜诗情这话,满脸急切,又忍不住套近乎道:“诗情表妹话的意思,我爹有救?”
阮老太闻言,看了一眼正在思考的颜诗情,道:“情儿,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?”
颜诗情点点头,对阮安生道:“这病,你治不了
?”
“治不了,也只有京城的名医才行。咱们榕城,目前还没听过有谁能行的。”
颜诗情看阮安生年岁比自己要大上三四岁,人看起来也是聪明人,就道:“现在你爹这情况,有两种,看你选择。一,我开药方,等到明日.你们自己去抓药吃,但具体哪天好,我不能确定。二,动手术,现在就能处理了,恢复期的话,大概半个月的样子,且从此以后不会再犯。”
“动手术,是什么意思?”
开药方这事,阮安生看颜诗情年纪小,到底有些不放心,也不敢贸然让他爹这样一直痛下去。
至于动手术,他还从未听过,也未见过。
“我剖开他的肚子,把阑尾切除。之后在缝合起来,消炎。等半个月后,直接拆线就行。”
周围阮家坑的村民一听,要把人肚子切开,纷纷倒吸一口气,看向颜诗情的目光,就像看怪物似的。
躺在地上担架上的阮洋艰难地看向阮老太:“堂姑,我……”
颜诗情看他这样,又听他喊阮老太的称谓,就直接替他做主:“直接动手术吧,省事点!”
她说完,看向阮安生:“你也是个大夫?可带有麻沸散,一会儿给我当助手!
”
阮安生之前来找颜诗情,因是不得已,也不放心,故而将自己的药箱也带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