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天昌没想到颜诗情会这么说,当下心里一惊,看向她的脸都变了三分。
这死丫头是怎么知道的?难道是梁氏那个大嘴.巴说的?
不能怪杨天昌会有这种想法,毕竟那梁氏一向不是省油的灯,且嘴.巴也不是很牢靠的人,要是说漏了点什么,那也是正常的。
再说这事这么久以来,除了梁氏和他两个当事人外,也没见其他人知道。
现在突然被颜诗情这个臭丫头点出来,想来也是梁氏闹得。
众人不知道颜诗情说了什么,先是见颜春生傻愣在那,紧接着村长面色变来变去,最终不发一语。
人都有好奇之心,当下有人互相问道,有没有听到颜诗情都说了什么话之类的。
奈何问了个遍,也没人听清楚到底都说了什么。
梁氏一手捂着腹部,一手捂着胸口,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还活着的同时,也更加怨恨颜诗情,觉得眼前这个臭丫头异常的碍眼。
常氏始终苍白着一张脸,知道自家爷们的短处被人拿着,故而这会儿下不来台。
她心里明白,是颜诗情威胁了杨天昌,否则依自家男人那性子,这会定然继续使他的官威,容不得人扫他脸
面。
她不怪颜诗情,甚至还感谢她。若不是这丫头的提点,日后会怎样,她完全不敢想象。
现在她完全可以肯定,那梁氏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家男人的种,如若不然,他绝对不会那么好心的。
不管那孩子生下来是男是女,于她一点好处都没有,甚至有可能被人拿了这短处,日后当做威胁自己儿子的把柄。
毕竟父亲与有夫之妇勾搭成奸,且让人生下孽种,这罪名在大楚国可算不小。
当然,除非那梁氏是名寡妇,最后被纳进他们家做小的。
可即便是这样,传出去的名声也是不好听的。
在大楚国,父亲的生活作风,是会影响到儿子的仕途,朝廷对这块,是极其看重。
儿子从小是个出息的,日后要走仕途,这块是万万不能出任何纰漏!
早前说过常氏是聪明人,她懂得顾全大局。看眼前这局面,也明白要怎么做,因此拉了下杨天昌的手道:“我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,只不过是芝丫头跟谁的问题。这本是他们自家的事,咱们身为外人跟着掺和终究不好,让他们自己解决吧!”
杨天昌顺着常氏给的台阶,闻言点点头,略微心虚的
环视一圈后,最后看向颜春生:“这是你的家事,你自己解决吧。我虽然是村长,但手伸太长,难免碍了某些人的眼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很是大声,且故意看向颜诗情。目的是告诉杨家村的村民,颜诗情刚才说的话是因为嫌弃自己多管闲事了。
不管杨家村的村民们听到这话后是怎么想的,就单说梁氏,她在听到杨天昌不管后,顿时就觉得不安起来。
不过众目睽睽之下,她不能有所表示,因此看了一眼还傻愣在原地的颜春生后,只能硬着头皮,看向颜诗情道:“现在方婆子也在这,我就直接说了。雪芝你若是想买,就十五两,少一子,我都不卖。”
颜诗情冷眼扫了下她,转而看向方婆子:“这位大娘,不知道我后娘打算将我妹妹以多少的价格卖给你?”
方婆子早前就觉得颜诗情不简单,没想到这才不过几天,人家分家了不说,现在更是敢和她那后娘叫嚣了。
她是人牙子,靠这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们吃饭的。
谁家如何,谁的品性怎样,她都一清二楚。
因此那梁氏的底细,想来是没有人比她更为清楚。
也正是因为清楚
梁氏是什么样的人,故而对颜诗情敢公然叫嚣梁氏,她感到惊奇不已。
看来她没看错人,那颜诗情日后是个有能耐的。
这样的人,除非她眼瞎了,否则不会轻易得罪:“三两银子!”
颜诗情一听三两银子,忍不住笑了出来:“三两银子,后娘就和我大开口要十五两?后娘觉得我的银子,是刮大风来的?”
梁氏沉着一张脸道:“爱买不买,没人逼你。”
她说这话的同时,扯了扯还在傻愣中的颜春生的衣袖,要他站在自己这一边。
再说颜春生自从听了颜诗情的话后,就在回想这半年多来的点点滴滴。
没娶梁氏之前,家里的日子即便是越过越差,但好歹还是有些存银,且家里一团和气。
自从娶了她后,不知道为什么,一切似乎都变了。
以前还觉得家里有个自己稀罕的女主人,生活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。
她与时下的村妇完全不同,总是那么的温柔体贴,那么的善解人意。
至于外头传得那些风言风语,他完全不信,只觉得是世人不懂她的好,她被一些村妇所妒忌,才招惹了这些风言风语。
正是因为她的隐忍,她的懂
事,所以才越发的让人心疼,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,细细的呵护着,满足她所想要的一切。
现在想了想,即便颜诗情那贱丫头如她所说,不像是自己的种,可那丫头也算是个能干的,家里也没有到了一定要卖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