柒小绾被吓了一跳。
我靠，这也太密集恐惧了。
幸好玄龟天克水鬼，不然她刚才真摸一下，不得把自己小命儿搭进去？
柒小绾心有余悸，缩了缩脖子，心说长在水里的生物果然都很古怪，得多留一百个心眼儿。
“去看看你刚才说的山洞。”柒小绾收回视线，虽然这些“水鬼”长得很好看，极具魅惑性，但她说走就走，一点都不留恋。
玄龟依言荡开身侧水波，水鬼们被漾动的水浪推远，但它们向来习惯水里的浪花起伏汹涌，并未像刚才那样激发应激变化。
密密麻麻的水鬼群中悄无声息地分开一条通道，玄龟这才带着柒小绾从清空的水下通行。
他们越潜越深，河水将天光反射一部分，再吸收一部分，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光线不够照亮水底深处，到了能触及泥沙的区域，光线已经非常昏暗了。
这种感觉也和上次去玄宫时很像，难道这座山谷底下，也有一座神秘的水下宫殿？
但这念头掠过柒小绾的脑海，转瞬消失不见。
玄龟开始上浮，刚才下潜像是为了避过水岸上的眼线，此刻到了一定的安全区域，玄龟就带着她往上走，没一会儿，他们重新破出水面，柒小绾抬头，果然看见一个黑漆漆的山洞。
河水就是从山洞里流淌出来的，柒小绾探头朝那洞口张望，的确能感受到一阵阵阴森森的气息在入口处涌动。
这种气氛有些难以形容，要赋予它给人特定的感受，可能就是邪恶，堕落，与疯狂。
柒小绾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会掠过这样的念头，但她能笃定，这绝不是个好现象。
如此诡秘莫测的气氛让柒小绾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，她开始犹豫是否继续往前，此地距离乾云宗不算远，她也可以写信回宗，将这山谷中的情况告诉宗门。
但眼下她只初步判断这地方诡异，直接写信回去，若到时师门派人来看，只是虚惊一场，还打扰了师兄们修炼，岂不是不太好？
柒小绾左思右想，决定自己先钻进去探一探。
左右她有古塔秘境防身，就算捅了马蜂窝也没有性命之忧。
做出决定之后，柒小绾不再犹豫，她让玄龟缩小，钻进她的衣袖，随后便带着两只灵宠矮身钻进山洞。
这山洞只有半米高，成年男性或许难以出入，但对她这样小个头的孩子却是刚刚好。
山洞中光线昏暗，视野不太敞亮，但柒小绾修为提升之后耳聪目明，在这样暗沉的环境中，依然不影响她的双眼观测周围的环境。
柒小绾仔细打量山洞中坑坑洼洼的岩壁，那股阴森森的气息始终萦绕着她，令人感觉很不舒服。
这山洞像天然形成的溶洞，洞中立着大大小小好几根钟乳石，洞顶也有悬锥状的石头，根根往下，像几千根针，让柒小绾感觉背后有点凉飕飕的。
她循着气息往里面走，水流淌过她的脚背，也是冰冰凉凉的。
整个山洞气温很低，还呈现逐渐下降的趋势。
忽然，柒小绾脚底像踩到什么尖锐的硬物，她低头看去，是一片贝壳状，泛着金属光泽的鳞片。
这块鳞片足有巴掌大，不知来自什么生物，卡在石缝中，被水流将表面冲得光滑透亮。
柒小绾俯身将它捡起来，拇指抚过鳞片表面的花纹，发现这鳞甲并不光滑，上面还有浅浅的凹槽和纹路，只是这些花纹太过细致，所以看上去并不明显。
鳞甲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腥气，这种腥气不是死鱼死虾的味道，有点不好形容，但和柒小绾昨晚在山间风中闻到的味道非常相像。
看来她猜得没错，深谷夜间变得诡谲阴森的秘密，可能就藏在这个洞穴里。
柒小绾眯起眼，将那块鳞甲随手扔进古塔，随后行动愈发谨慎。
越往山洞深处走，地面上的水越浅，到后来只剩薄薄一层，脚踩过去，发出哗哗声音，很快又消失殆尽。
不多时，前方亮起一个小白点儿，看起来像要到山洞尽头，那边似乎有另一个出口。
忽然，柒小绾鼻尖动了动，她闻到淡淡的焦糊味。
四下看了看，右侧有一根很粗壮的钟乳石，挡住部分视线，而古怪的味道似乎就是从那石头后面传出来的。
柒小绾迈步走过去，绕过钟乳石柱往后看。
倏地，她眉心一紧，脸色微变，就连脚步也下意识往后挪了几寸。
见钟乳石后一大片阴影中，趴着一团血肉模糊的黑影，一根烧焦的尾巴无力地搭在潮湿的岩石上。
“这是……”柒小绾嗓音发颤。
毫无疑问，这团黑乎乎，已经看不出原貌的东西就是昨晚逃走的那只猿猴。
可昨天夜里，柒小绾可以肯定，猿猴逃走的时候并未遭受致命伤，它跳入水中走水路离开，柒小绾还以为它已经逃到安全的地方。
哪里想到，短短几个时辰过去，这只可恶的猿猴竟然以如此凄惨的面貌死在这暗无天日的洞窟之中。
尸体已经开始腐烂，恐怕昨夜它逃到洞穴里不久，就遭遇了危险。
之所以走到这么近地方才闻到腐烂的腥臭，是因为水流冲尽了猿猴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