柒小绾和俞柏铭一同离开,却独身一人回来,座下还多了一只那么大的玄龟。
守山弟子见状颇觉不解,但柒小绾步履匆匆,没等他们询问,一转眼就跑没影了。
玄龟对乾云宗的地形不熟,好在有柒小绾带路,约莫一炷香后,玄龟驮着柒小绾抵达药堂。
数日过去,药堂内养伤的弟子又少了一些,刘长老也没有那么忙了,柒小绾来的时候,他正在前厅带着两个新拜入药堂的弟子辨识药草。
“绾姑娘?”听见院中传来的动静,刘长老抬头看来,见是柒小绾,当即停下手里的活儿,迎到院外。
打眼一看,柒小绾座下玄龟令他感到惊讶,同时又未见俞柏铭的身影,刘长老疑惑:“俞柏铭没跟你一块儿?”
柒小绾言简意赅地回答:“我们在江州时遇到天青剑宗之人,三师兄受了重伤,如今在天道盟分部休养,我带来林鹭回来,看能不能救七师兄。”
刘长老虽意外于俞柏铭受伤,但在听到后面一句话后面露惊喜之色:“你找到那毒鸟了?”
“找到了!”柒小绾说着,跳下玄龟背,直奔药堂后院秦恕养伤的房间。
一边走,柒小绾一边让刘长老准备天麻根和银杏叶。
虽不知柒小绾要这两样东西的用意,但刘长老对柒小绾已颇为信服,在柒小绾面前,他总是下意识忽略了她的年纪。
玄龟跟进院子里,好奇地四处打量,从门边伸个脑袋进去,看柒小绾要做什么。
金乌震了两下翅膀,落到玄龟背上,也跟着探头探脑往屋里看。
柒小绾来到秦恕床边,之前撞击形成的伤口如今已经好了,但人还躺着。
自从上次被柒小绾撞见他发疯,刘长老便用银针封了他穴位,让他陷入沉睡,几日来,他一次也没有醒。
不一会儿,刘长老将柒小绾要用的药材准备好了,柒小绾便在院中生火,架上砂壶,将银杏叶和天麻根按量投到壶里,加水熬成药汁。
末了,待药汁冷却,柒小绾又端着药汁来到屋内,让刘长老拿着石碗,自己从封灵石中取出林鹭,割喉取血。
柒小绾示意刘长老取下封穴的银针,随后将一碗林鹭血,一碗天麻根银杏叶药汁先后灌入秦恕口中。
不多时,秦恕脸泛乌青之色,哇的吐出一口黑色的血,刘长老大惊失色,再探秦恕的气息,似只剩一缕游丝。
“绾姑娘,这……”刘长老欲言又止,秦恕看上去好像快不行了。
柒小绾也很惊讶,难道图鉴中写的方法不可行?
天麻根、银杏叶以及林鹭血,三样都是剧毒之物,先前柒小绾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,刘长老以为她有把握,因此没有提出质疑,哪曾想,秦恕被她治成了这副样子。
柒小绾心一沉,榻上秦恕又哇哇吐出两口血,气息越发虚弱。
眼看秦恕就要断了气,柒小绾内心忐忑,心说如果秦恕真有个三长两短,她怕是死也难辞其咎。
便在这时,秦恕又吐出一口血,乌黑的血转为正常的殷红色,已经奄奄一息的人,竟然睁开了眼睛。
“七师兄!”柒小绾喜出望外。
刘长老也一脸惊喜,迅速替秦恕把了脉,见其虚弱的脉象竟有恢复之势,而且逐渐趋于平稳,不由讶然:“此法竟真的有用!”
秦恕睁眼,认出柒小绾时微微一愣,随即看向四周,见自己躺在床上,身体十分虚弱,他多有不解: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
“你中了噬灵虫毒,被侵蚀了神志。”刘长老回答他,“是绾姑娘去江州寻来林鹭,替你驱了毒。”
“绾姑娘……”秦恕视线又落在柒小绾身上,喃喃道,“师妹?”
柒小绾点头:“是我,但林鹭血药劲大,你现在身体非常虚弱,需要好好调养。”
秦恕看着眼前不过八九岁的女孩儿,神色一本正经,像个老大夫。
他被突然浮现于脑海中的形容逗笑了,苍白的脸孔露出两分淡淡的笑意,而后道:“多谢师妹。”
柒小绾见秦恕虽然体虚乏力,但精神似还不错,便趁势追问:“七师兄,那噬灵虫你在何处抓来?为何你也中了毒,却不像其他人那样,迅速毒发?”
刘长老也对这个问题颇为好奇,遂在一旁认真听。
秦恕想了想,回答她:“可能与我那把偃月刀有关。”
偃月刀是他在一处秘境中发现的,当时他取走偃月刀才发现周围藏着许多噬灵虫,他原以为自己会被噬灵虫吸干灵气,衰虚而亡,没曾想他被虫子咬了,竟然无事发生。
日前偃月刀被青阳道长震碎,此后不久他便毒发,看来,应当是那偃月刀压制了噬灵虫的毒性。
柒小绾联想那日山前论剑台的情形,心中略作计较,又问:“师兄的断刀可否交给我看看?”
“有何不可?”
秦恕那日重伤昏迷之后,断刀并未收走,被人找回来就放在床头。
他拜托刘长老替他取一下刀,刘长老随即将那用布包起来的断刀递给柒小绾。
布包入手沉甸甸的,柒小绾胳膊往下一坠,稳了稳才抓牢。
揭开布包,从中断作两截的偃月刀呈现在她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