柒小绾问完,俞柏铭也看过来。
江霖儿皱起眉,提到孙氏,其实她的印象也不算深刻,但好歹在江州待了几十年,孙家人的做派她还是有所耳闻。
听江霖儿说孙氏护短,尤其宠爱幼子孙铮。
江州城内的孙氏其实只是个小家族,族中修为最高的长辈不过化神境。
这孙铮是整个孙氏最具修炼天赋的后辈,倾尽整个孙氏的资源将他培养到元婴初期,加上在天道盟内发展顺利的叔父帮衬,日后有望带领孙氏跻身三流世家。
孙家便是怀着这样的美梦,对孙铮极尽宠爱,可以说,孙铮便是孙家的命根子。
那一家人都是泼皮无赖,孙铮被孙家养得骄横自大,目中无人,偏生又欺软怕硬,运气好,至今还未踢到铁板,故而嚣张到现在。
“一个小小孙氏,也敢大放厥词!”江霖儿冷哼道,“这等小人,师妹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原来只是个恃宠而骄的泼皮,柒小绾心里有数了,看来孙铮最大的靠山就是天道盟内当差的叔父。
柒小绾又问:“他那叔父在天道盟里面是做什么的?”
“此人有点能耐。”江霖儿给出评价,“他叫孙明敬,虽然也姓孙,但他并不是江州孙家的人,江州城内的孙氏不过一系旁支,而这孙明敬和孙氏主家有些关系。”
具体是什么关系江霖儿也说不清,但他在天道盟中有些地位,至少孙铮这么多年没闹出什么大的祸事,全因孙明敬在背后给他收拾烂摊子。
“孙明敬……”柒小绾念叨着这个名字,心说需防患于未然,如果孙家要把这件事闹大,最后惊动孙明敬,她需设法规避,至少不能让徐静霜和江霖儿太受影响。
这边话音刚落,院门外忽然嘭的一声响,有人破门,从外面闯了进来。
江霖儿起身,面有怒容:“这姓孙的还真敢来呀!”
柒小绾倒是不觉得意外,孙铮无缘无故浑身溃烂流脓,此前又只和柒小绾二人起过冲突,虽然查不出毒,但孙氏的人肯定不相信孙铮是自己生了病,必然要找柒小绾和俞柏铭问责。
江霖儿捞起袖子就要出门同孙氏之人干架,可她没走两步,倏然一道高大身影赶在她前面奔出屋门。
俞柏铭已忍到极限,孙氏一而再,再而三,还真把他们当软柿子捏。
孙家修为最高不过化神境,来霜息院闹事的肯定不会是族中修为最高的人,俞柏铭到院子里一看,一行三人,只有为首那白胡子老头有元婴中期修为,剩下两个都是金丹期。
他们是冲着江霖儿来的,趁着徐静霜未归,打算先抓住江霖儿,能找到柒小绾,便一并抓了,若找不到,之后再用江霖儿威胁徐静霜把人交出来。
孙家如意算盘打得巧妙,没曾想迎面冲出来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,半个字不多说,照面就与他们动手。
俞柏铭先前并未在人前展露修为,那两个金丹期的打手见到他的瞬间,被他凶恶的长相唬住,随即想起身后有元婴境的高手撑腰,当即定了神,一左一右朝俞柏铭扑过去。
“哼!”俞柏铭的哼声如一道闷雷,这两人没看清他的动作,却觉重锤击面,转眼就同时倒飞回去,先后落地,把地面砸出两个大坑。
孙家那元婴境的长老大惊失色,随即又反应过来什么,怒喝道:“你就是那个外乡人!是你暗害孙铮?!”
俞柏铭声如怒雷:“我不知道谁是孙铮,你们姓孙的简直胡搅蛮缠,今日敢来此闹事,就别回去了!”
说完,他奔向当中那名孙氏长老,抽出腰间佩戴的弯刀,二话不说,直指一刀劈向要害。
孙家长老不得不出手抵挡,两人见面就打起来,院子里不时传出砰砰声响。
江霖儿来到院中时,两个金丹期的孙氏打手已经倒在地上爬不起来,俞柏铭和孙家长老打得难解难分,但俞柏铭显然气势更胜一筹,占了上风。
那孙氏长老被俞柏铭压着打,虽然勉强稳住不至于落败,可江霖儿在旁看着,叫他脸上无光。
一时分心,俞柏铭一刀刮向他的喉咙,吓得他后背出了一层冷汗,随即未能避开接下来一掌,被俞柏铭打得倒飞出去,落地前还翻了几个跟头。
“江霖儿!敬酒不吃吃罚酒!你们别后悔!”孙氏长老翻身而起,一手抓一个孙家打手,骂骂咧咧地跑了。
俞柏铭暗自冷嗤,就这副德行,来一个打一个,来两个打一双。
他擦净自己的佩刀,收刀入鞘,回头便见江霖儿倚在门边,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。
俞柏铭面容冷硬,敛下被江霖儿注视的不自在,闷闷地准备回屋。
岂料,江霖儿竟主动与他搭话:“看不出来,你还挺厉害的嘛!孙家那老东西都奈何你不得,元婴中期?”
俞柏铭:“嗯。”
江霖儿拍拍手:“看你也不老,年纪轻轻,修为虽然不低,但一身暗创,看在你是师妹师兄的份上,我好心提醒你,找个时间静养休息,不然出了事,后悔都来不及!”
俞柏铭眼底暗暗划过惊异之色,江霖儿竟然能看出他身上的毛病。
沉吟数息,他应:“多谢。”
这人闷得跟个石头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