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师兄回来了?!
柒小绾心头一喜,据她所知,周清风的七弟子虽然年纪比较小,但运气逆天,时有奇遇,修为后来居上,直追其他几位师兄,外出历练数年,如今想来至少也有元婴修为了。
他那把刀一看便知不是凡品,有七师兄坐镇,拖到方玉城赶来应当不成问题。
“秦恕?七师兄!”乾云宗弟子陆续反应过来,陆虎面露喜色,当下指着天青剑宗范云澜便道,“此众贼子欺人太甚,蓄意闹事不说,还想伤害小师妹!”
秦恕闻言,视线扫过被众弟子护在身后的柒小绾,掀起一侧眉毛:“是吗?”
先前师父信中对收了个女弟子的事有所提及,他本该再早些时候回来,可路上遭到神秘高手袭击,导致他受伤将养月余。
好不容易养好了伤,他一路披星戴月赶回乾云宗,哪曾想上山途中一路空旷,护宗大阵被毁,本该有弟子值守的地方也都空着,路上只碰到几个受了伤的执法队弟子,说有天青剑宗的人来闹事。
彼时秦恕心里还在纳闷,难不成天青剑宗倾巢而出,要和乾云宗拼个你死活我?
可他追至问剑台,只见到范云澜这废物在师妹面前虚张声势,身后跟着几个天青剑宗内门弟子。
陆虎等众身上几乎都有挂彩,而本该坐镇山前的亲传师兄们竟一个也不在,秦恕当下心便沉了下去,天青剑宗这点人手何至于破开乾云宗的山门,由此可见,乾云宗内恐怕是另有变故。
范云澜腿肚子打了个哆嗦,他和秦恕碰面数百余回,往往交手十有九败,剩下那一回,不等秦恕出手他便溜之大吉。
同样是亲传弟子,范云澜拜入天青剑宗的时日远长过秦恕。
身为单一水灵根的天之骄子,宗里的灵丹妙药,天材地宝,全都优先供他选择,他在何处不是横着走?唯独在秦恕面前次次吃瘪,范云澜心里憋闷的同时,也颇为恼怒不忿。
凭什么?就因为他秦恕运气好?
想到来乾云宗前,宗里长老叮嘱他的“计划”,范云澜眯了眯眼,方才的畏惧和屈辱皆转变成阴毒。
他虚眼睨着秦恕,冷笑道:“你们乾云宗已经大祸临头,连你师父周清风都性命不保,你还搁这儿逞什么英雄?”
秦恕拧紧眉头,陆虎是个暴脾气,当下怒声骂道:“你放屁!”
“病鱼烂虾,垂死挣扎罢了,你再嚣张也不过强弩之末!”范云澜最喜欢欣赏陆虎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狂怒模样,这能让他产生施暴者的快意,“方才我已向天青剑宗长老传讯,要不了多久,这块地盘儿就要更名易主了!”
“岂有此理!”陆虎怒不可遏,恨不能当场手撕了他。
范云澜却是一副“你奈我何”的地痞样,他带来的人不比陆虎身后的内门弟子少,只需拖上一时三刻,等待宗门长老支援,即便秦恕回来了,只他一个人也难改变乾云宗倾颓的局势。
柒小绾小脸上五官皱成一团,范云澜这个卑鄙小人,原来他此次到乾云宗“踢馆”真正目的是探听虚实,看天青剑宗得到的消息是否有假。
天青剑宗觊觎乾云宗日久,尤其是乾云宗代代传承下来的藏宝阁。
听说那里面还有乾云宗开山祖师遗留下来的天阶法宝,若能将之据为己有,天青剑宗实力必然能拔高一截,百年内有望跻身一流宗派。
届时,他们这些先驱者,将获得无与伦比的声名与威望,被天青剑宗后世之人代代歌颂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秦恕也明白了天青剑宗的打算,当下脸色一沉,“这如意算盘打得真响,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狱无门自来投,范云澜,这是你自找的!”
言罢,他一跃而起,脚下的大刀受到感召,也随之腾跃入空,落入秦恕手中。
秦恕拔刀便直冲范云澜而去,眼里杀机迸现,出招速度之快,不留半分余地,出手便是杀招,要取范云澜的性命!
范云澜大惊失色,匆忙提剑抵挡。
当当几声脆响过后,逸散的刀气在他脸上刮出数道伤口,他牢牢护住的胸腹和四肢也没能幸免。
短短几招下来,范云澜身上原本整齐的衣衫已变得破烂不堪。
秦恕故意不伤其要害,却叫他浑身挂彩,分明是一种羞辱。
范云澜向来骄傲,天青剑宗弟子哪里见过他这般衣衫褴褛的模样?一时间既惊慌又尴尬,想笑不敢笑,只能硬憋着,捂着嘴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。
“啊啊!秦恕!”同门弟子的嘲笑声像锥子似的扎进范云澜耳朵里,顿时叫他怒不可遏,脸色青白交加,“士可杀,不可辱,你别太过分了!”
秦恕眼底冷光一闪,下一刀毫不犹豫劈向范云澜的喉咙:“你想死?我成全你便是!”
范云澜抽剑抵挡,金属碰撞,发出刺耳的鸣响。
秦恕手中刀口下压,距离范云澜的咽喉不过数寸,刀气掠过他的喉咙,斩下一段发丝,刮得他喉咙泛起一阵阵凉意。
这股寒意从脖子渗进衣领,迅速爬遍全身,惊得他打了个哆嗦。
“秦恕,你真敢杀我?!”感受到秦恕刀气中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,范云澜瞳孔一缩,这才意识到秦恕今日是真想杀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