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!”殷启啧了啧嘴,“你好狠的心,人谢家姑娘一片真心,你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?”
柒小绾瞪他:“皮痒了是不是?你懂,你去追啊!”
殷启猛地一缩脖子,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:“我不懂,女人心海底针,翻脸比翻书还快,我才不想管你们的事情!”
“你这是偏见!”柒小绾站起来就给他一脚,“屁大点的小子,开口闭口男人女人,也不嫌丢人!”
殷启哎哟惨叫着把腿收回来,一边小声逼逼柒小绾是个母老虎,一边歪着嘴角对柒小绾刚才所言不以为然。
但他不敢再和柒小绾争辩,指不定多说两句,又要挨揍,于是朝柒小绾扬了扬下巴,转移话题:“不看看她给你送了什么?”
柒小绾这才想起手里还拿着东西。
谢真真塞给她一个册子,柒小绾随手翻开,倏地动作一顿,眉头拧巴起来。
“怎么了?”殷启脑袋凑过来,待看清册子里的内容,当即惊讶得瞪圆双眼,“哇,谢真真很舍得啊!”
这是一本黄阶符术图鉴,里面记录了十数种黄阶灵符的制作材料和纹案,柒小绾翻过几页,看见图鉴内也收录了神行符的制作方法。
周清风教过柒小绾绘制灵符,她缺的不过就是知识储备,有了这本图鉴,接下来的符术测验已是十拿九稳。
但谢真真自己是二阶符师,这本图鉴对她也很重要。
柒小绾双手拿着小册,内心却十分困扰。
别人送的东西,不要白不要,柒小绾让殷启拿了纸笔给她,挨个将书册上的纹案誊画下来,所需材料也背记清楚,这才将那小册扔给殷启:“帮我还给谢真真。”
殷启无语至极,心说人家都送给你了,你不收扔了就好,干嘛还回去?
谢真真也好,柒小绾也罢,都是不好相与的女儿家,他一个男的帮她们跑腿,想想都窒息。
但他不敢违背柒小绾,只好随手将小册揣进自个儿衣兜里。
不多时,管事来寻,说符术测验即将开始,柒小绾于是揪起殷启衣领子,跟在管事身后前往考场。
其余考生大部分已经抵达,客座上各大家族前辈人没有之前那么多,空座余留一多半,殷氏和谢氏的人都没来,只有柒氏夫妇按时赴约。
柒小绾打眼一看,竟未见方玉城的身影。
甚至虚衍道长身侧座位也空着,临江城主尹书锦未能出席。
由于柒小绾临场突破,测验时间顺延十七日,前辈们又都不是闲着没事干,不能到场也在情理之中。
参与符术考核的人数是阵修的两倍,其中不乏年轻的家族弟子,谢真真也赫然在列。
不过先前两人闹了不愉快,谢真真虽看见柒小绾过来,却刻意将脸撇开,视线未与柒小绾接触。
柒小绾目不斜视走过去,与殷启并肩坐在最后两张蒲团上。
她一现身,台上台下同时响起窃窃私语之声。
柒小绾拔得阵术测验头筹,虚衍道长还特地为她推迟了其他项目的测验时间,临江城中,众家族子弟对柒小绾的评价褒贬不一。
有人说她天纵之才,可媲美柒府的柒小绾。
有人猜测她背后家族势力强大,虚衍道长也要卖她两分面子,但临江城内有哪些家族,个中后辈发展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,这方小七分明是凭空出现的人物,除了跟殷启来往密切些,没见她和其他家族有所接触。
也有人说她恃才傲物,小小年纪,虚荣心强,太过于出风头,迟早要吃亏。
总而言之,方小七这个名字成为许多人讨论的焦点,一时间风头无两。
此时,不论测验高台上,还是四周的看台,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于柒小绾。
“这方小七虽然在阵术上表现出惊人的才能,却不代表她也能驾驭符术。”一个小家族的长老如此说道。
身旁之人附和:“旁支道法虽然不是修炼主流,但每一门都博大精深,她五门都报,要么是年纪太小不懂分寸,要么就是单纯地哗众取宠。”
更有昨日试炼失败,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考生,趁机发表言论:“这个方小七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,明明已经拿到进修资格了,还继续参加别的道法考核,若非如此,测验时间怎会推迟?”
“对呀。”另一人接着说道,“说好的公平公正,虚衍道长却给她开后门!若换了旁人,岂会有这种待遇?”
聊着聊着,不知怎么的,大伙儿情绪变得激奋,甚至开始质疑天道盟制定的考核制度究竟是否公平。
持相同观点的人占了大多数,他们都觉得柒小绾通过阵术考核之后便该见好就收,天道盟为她徇私,就是不公正。
作为风暴中心的柒小绾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,直到管事宣布测验开始。
符术考核只有一轮,要求也很简单,在一炷香之内绘制出三张不同的黄阶中品灵符。
若没有谢真真考前送的图鉴,这一关,柒小绾自认是过不了的。
她瞄眼不远处的谢真真,没有第一时间动笔。
殷启当场举双手投降,然后探个脑袋过来,问她:“你会不会画符?”
“会一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