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天卿气势太强,分明修为不及张奇峰,可他身上透露的锐利锋芒却令张奇峰不敢正面相抗。
张奇峰有苦说不出,一个二个都是暴脾气,他这夹在中间的,真是两面不讨好。
他叹口气,没有要和傅天卿动手的意思,好言相劝:“天卿师侄,当真都是误会,不必闹成这般!可莫要再打了!”
傅天卿神色淡漠,油盐不进。
他向来只听师父的话,在他心里,最重要的是师父,其次便是师弟师妹。
平时不愠不火的人,一旦发怒,便如雷霆万钧。
开山雷火造成的动静太大了,张奇峰和傅天卿交涉这会儿,已有不少长老、弟子赶了过来。
见金阳峰塌了一半,傅天卿剑指张奇峰,众人感到震惊的同时,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虚空一阵波动,两道人影凭空出现众人眼前。
柒小绾眼前一亮:“师父,五师兄!”
当先那位老者身着白色道袍,背负长剑,手持拂尘,一张慈和的老脸上盈盈带笑,不是周清风又是何人?
另一道清寒出尘的身影则跟在他身后,步履从容,气质缥缈,与周围乌糟糟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方玉城出现的瞬间,柒小绾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。
实在是这男人长得太漂亮了,仿佛自带出场特效,让人下意识就想多看两眼。
周清风也来了,张奇峰面色微变,心说这尤老三真是闯了大祸!
日后韩护法出关,他可如何向韩护法交代?!
邹云棋不意外师父到来,却没想到这阵风竟把方小五也吹来了。
“这里可真热闹。”周清风随口感慨一句,随后笑眯眯地朝柒小绾伸手,“云棋,快把为师的小绾乖徒让为师抱抱!”
邹云棋不舍得松手,可惜师命难违,只好不情不愿把柒小绾递给周清风。
柒小绾扑进师父怀里,瞪着一双明眸,童稚无邪地告状:“师父,执法队的人合伙欺负二师兄!”
张奇峰急得额角冒出豆大的汗珠,就差没扑上去捂住柒小绾的嘴。
谁能想得到,这小姑娘行事如此没有章法,乍一见到师父,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告状!
周清风短暂错愕,随即哈哈大笑,白胡子抖个不停,既好笑又无奈:“你个鬼灵精的丫头,那你且说说,他们是如何欺负你二师兄的?”
“他们在背地里说二师兄的坏话!”柒小绾愤愤不平,把这一个月来听到的那些恶意中伤的言辞一条条列了出来。
此前她不发作,那是因为邹云棋在闭关,她不想惹麻烦,眼下既已撕破脸,便没什么不好说的。
九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撒谎,她讲得有理有据,直听得周清风也敛了笑容。
赶来金阳峰看热闹的长老们面面相觑,一道道探究的视线落在张奇峰身上,几乎要把他戳成筛子。
话已说到这个份上,见周清风面沉如水,张奇峰百口莫辩,当即无奈叹了口气:“是张某御下无方。”
周清风冷冷瞧了他一眼,表面上不动声色,心里却没忍住咋了咋舌。
这张奇峰他算是比较了解,此人为人宽容仁厚,在执法队里算是难得的好脾气,总是充当和事佬的角色,但许多时候没有主见,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。
可惜招惹谁不好,偏惹上了柒小绾。
这小姑奶奶看上去人畜无害,纯良得很,可事实上,她的小心思多如牛毛,尤其护短,还特记仇。
周清风老早以前就听柒家的人说起过,柒小绾四岁那年,因为府上养的狗被调皮的男孩儿扔了石头,她便硬是翻墙跑出柒府,追到那几个小子家里去,朝他们泼辣椒水。
临江城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儿全被吓破了胆,每每见到她就绕路走。
周清风抚了抚柒小绾的脑袋,笑吟吟地安抚她:“张长老已告了罪,乖徒便饶了他罢。”
柒小绾轻哼一声,表示不情愿,却也没有继续揪着不放。
“荒唐!”声嘶力竭的怒吼从乱石堆中传出来,尤老三挣扎着爬出来,现身于人前,“邹云棋身为此次开山采矿的主事,任务紧要关头却擅离职守,他难道就没有错吗?!”
他半块肩膀被傅天卿砸变形了,用剩下的一只手指着邹云棋:“他用一整个月,炼制出新的法宝,你们看看这金阳峰,看看刘麻,都是他的杰作!!”
“邹云棋!你是不是想让执法队的人全部死在矿洞里头!”
面对尤老三的斥责,邹云棋只冷眼看着,他清者自清,何惧此人血口喷人。
“闭嘴!别再说了!”张奇峰也怒了,喝止尤老三,“若不是因为你主动挑起事端,岂会发生这样的事?!”
尤老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不可置信地瞪着张奇峰。
随后他便发现,之前说支持他问责邹云棋的那些执法者,此时竟全对他报以责备的眼神。
今日之后,昔日这些同门,将如何看他?!
“哈哈哈哈!”他疯癫大笑,“乾云宗不能容我!”
他彻底失去理智,恨不得立即让邹云棋偿命,所有站在对立面的人,都是他的仇人。
“你们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