烤兔有半面糊了,黑黢黢的。
浪费食材是可耻的行为,于是她把烤糊的部分拆下来,勒令大师兄吃掉。
傅天卿:“……”
在小师妹凶巴巴的眼神威逼之下,傅天卿面不改色地吃完整只烤兔。
柒小绾灭了火,见洞府外天色晚了,正打算上床睡觉,忽然听见一阵银铃般的声响。
这声音她听过一次,来自传音玉。
傅天卿从衣兜里摸出传音玉,清澈爽朗的声音从玉中传出来:“大师兄,明早我会到连云山接小师妹,你且叫小师妹不要乱跑!让她乖乖在洞府等二师兄!”
话音消失,传音玉的光芒随之黯淡下去。
柒小绾也在洞府中,离得不远,应当听见了,但傅天卿还是开口:“云棋传了法讯给我,说明日会来连云峰接你。”
二师兄邹云棋!
“已经一个月了呀!”柒小绾从被窝里伸出一个脑袋,感到惊讶的同时也心生感慨,“时间过得真快!”
“嗯。”傅天卿五指收紧,“时间过得真快。”
一个月前,柒小绾才开始修炼,短短一个月时间,已经是练气六层的修士了。
柒小绾眨眨眼,向傅天卿打听:“我记得二师兄是住在金阳峰?大师兄应该去过吧?二师兄的洞府是什么样的?”
邹云棋是个不着调的性子,也不知道金阳峰坏境怎么样,柒小绾有点担心,怕自己去了不适应。
但转念一想,连云峰这么艰苦的条件她的熬过来了,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?
傅天卿只回答她一个字:“吵。”
柒小绾笑出声,可真是言简意赅。
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性格可以说是截然相反,一个喜静一个喜闹,柒小绾并不讨厌活泼开朗的二师兄,说不准去了金阳峰,日子还能过得有趣一些。
她躺在床上和傅天卿说话,聊着聊着竟然睡着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,柒小绾是被刀剑相击的清脆声响闹醒的。
她睁开眼,懒洋洋打了个呵欠,意识从迷糊到清醒。
金铁交击之声越来越大,像贼匪攻上山门,已到家门口了。
柒小绾顿时一个激灵,翻身下床,探出脑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。
昨夜雨停了,洞府外的空地上坑坑洼洼,残留许多积水。
两道人影正踏着水洼交手,叮叮当当的动静就是他们弄出来的。
定睛细看,黑衣剑客是大师兄傅天卿,与他交手的另一人——着宝蓝色长衫的男弟子,不正是二师兄邹云棋么?
让柒小绾意外的是,邹云棋的剑竟也使得不错,招招式式像那么回事,可惜他此时的对手是公认剑法最厉害的傅天卿,和傅天卿交手,他只有挨打的份。
傅天卿剑都没有出鞘,每十招必有一剑招呼到邹云棋身上,柒小绾出来的时候,邹云棋已被揍得鼻青脸肿,若不是他的衣服辨识度高,柒小绾险些认不出来。
“停停停!”柒小绾朝他们冲过去,拦在两人中间,“你们怎么打起来了?”
柒小绾冲入战圈,傅天卿不得不停手,邹云棋则是眼前一亮,万分惊喜:“小师妹!”
他想上前抱一抱柒小绾,可傅天卿气势太盛,他怕又莫名其妙挨揍,硬生生忍住蠢蠢欲动的脚步。
“二师弟,你剑法生疏了。”傅天卿毫不客气地批评道,“如此怠惰,如何保护小师妹?”
说完,他看向柒小绾:“师妹,你先回洞府,我和二师弟切磋尚未结束……”
他话到一半,邹云棋当场扔了佩剑,举双手投降:“我认输我认输,你厉害我不跟你打了,保护师妹又不是非得练剑,咱们在乾云宗内,哪儿有那么多危险?”
傅天卿黑了脸,恨铁不成钢:“你!扶不上墙的烂泥,荒唐!”
“大师兄,你那么激动干什么?”邹云棋死猪不怕开水烫,“咱们乾云宗有大师兄一个剑道天才就够啦,师弟我志不在此,就别跟我折腾了!”
语气轻佻,嬉皮笑脸,别说傅天卿性格那么板正的人,就连柒小绾听了都上火。
“行了行了,你们别吵了!”柒小绾站出来,阻止这两个人继续争执,她指着傅天卿包了绷带的手,“大师兄,你手受伤了这两天少拿剑,不要再打了。”
傅天卿神情严肃,僵持片刻才撇开脸:“罢了。”
言罢,转身往洞府走,似一句话都不想和邹云棋多说。
邹云棋撇撇嘴:“摆什么架子!”
柒小绾回头:“二师兄也少说两句。”等傅天卿走远了,柒小绾才问他,“你们为什么会打起来?”
“谁知道他想干什么?”邹云棋一脸不爽,“说起这件事就来气,简直是莫名其妙!”
他高高兴兴来连云峰接人,结果傅天卿照面便与他动手。
师妹没见到,先挨了顿毒打,邹云棋怎么想都气不过。
他们师兄弟几个人,傅天卿最看不惯他,总拿师兄的架子压他,仗着自己修为高深,剑法精湛,回回都以切磋为由压着他打。
“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!”邹云棋拂去嘴角血沫,神色愤愤不平。
傅天卿可真敢下手,当着小师妹的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