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条件允许,伊士尧在固定一段时间内,想无限次体会这个瞬间,这个证明他直觉全对,还带来惊喜和意外的瞬间。
人啊,有时候朝思暮想的事情,真的会以一种无法预料的方式出现。他对“宇宙吸引定律”的不信任甚至因此减少了几分。
万磐在场,他不能表现的像一个现代人一样。
何汀、何禾在场,他也不能直接地说出结论,毕竟一个有断情之仇,一个或许会在一朝为妃。
他压抑着激动到无法言喻的心情,喉头满是想要喊出来的冲动,眼睛瞪得浑圆。
何禾在一旁见他这样都有些害怕,一直在向何汀身边靠。万磐手里捧着摔碎的、大小不一的瓷瓶碎块,不好坐下,又不好退下。
时间回溯片刻,回到伊士尧还在用纸笔告诉何禾分三分利,哄她开心的时刻,
何汀认真地计算着成本,一桶牛乳九斤上下,农户地道,只算了三两六钱银子,自己还多给了一贯钱。除去损耗,一桶算做三十碗,“乖乖,这得二钱银子一碗才能微微赚点。我说小贵少爷,什么样的人家肯这么吃。”
“小吃,小吃,浅尝即止。”伊士尧在纸上奋笔疾书。
“你可知上回你在桂禾汀楼那猪蹄、羊肚和馄饨才多少?”何汀对伊士尧的无知感到多少有些遗憾。
伊士尧摇头,心想吃得不错,怎么不得花个几两银子的。
何汀给他细算,“馄饨十二文,猪蹄二十文,羊肚二十五文,一共五十七文金背钱。”又想到伊士尧可能没有概念,“四百文金背钱折一两银子。”
虽然他暂时没有银子和现代现金的换算概念,但这数学题还是能算的,在纸上写,“五十七算六十,六十除以四百,零点一五,一钱五分银子。”
“你这法子算得倒快,这下可知一碗‘柔皮乳酪’卖二钱银子,除了达官贵人、非富即贵的,没人愿买,牛乳又不易保存,多少天才能卖出三十碗。”
“遮挡,放在屋外,半月无妨。”伊士尧又写到。
何汀鼻子出了口气,不再搭理他,又想想了,“一时慌神,可是问农户每日要了一桶。韩大哥让人送来的那骆驼乳亦是每日一桶。”
伊士尧本来想着每天一桶牛奶,存着正好能做柔皮乳酪和怯凉乳,一听骆驼奶也是一天一桶,赶紧看向何汀,双手直直摇晃,又在纸上写“勿再送,有此两桶,定能痊愈。”
何汀叹了口气,“明早的是拦不住了,得,按你的方子,剩下这些和明天的,留出你和小妹要喝的,保不齐还是要拿去卖些。可那骆驼乳,都得你喝了。”
伊士尧感觉自己鼻头已经能闻到腥膻味了,叹了口气,何禾却说,“骆驼乳我也要喝的,虽然味淡,但细品略有一丝微咸,尚可。”
伊士尧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,心说爱喝都交给你喝。
何汀心里记挂着已经许出去的每日一桶,赶紧要家丁去韩宅带个话,说骆驼乳隔日就不用送了,想了想又说,如果韩老爷不在家,就把话带给韩五莲。
一顿安排下来,安心了些,问起伊士尧薄荷的事,“早晨厨房的老妈子给你一味草,你可吃了?”
伊士尧点点头,写,“薄荷”。
“你竟知薄荷,”何汀转念一想,几百年后不知又多了哪些食材,自己说这话多少唐突了,就又往回圆,“此薄荷可非外边买的,原以为是金钱薄荷的种子,自己栽培,谁知种出来更显碧色,清凉味儿更甚。”
伊士尧写,“确实清凉,咽嗓舒服很多,添薄荷叶进牛奶里,很好。”
“认不得此具体为何种薄荷,我暂且称之为碧薄荷。”何汀看了眼纸上的字,说。
“柔皮乳酪放少许碧薄荷,夏天可卖。”伊士尧在纸上又加了一句。
何汀看了直摇头,说多少年都不见夏天了,这几年冷得更甚。
一个人在旁边玩儿了不少时间的何禾看了看纸,玩笑地说,“放薄荷的柔皮乳酪要叫什么名?”
伊士尧此时真想着是放薄荷汁,还是薄荷叶,何汀根本就不想参与这个话题。
何禾只好一个人自言自语,“柔皮、薄荷、乳酪,柔皮在一起不好听,就叫薄荷乳酪吧!有些肤浅,碧薄荷,乳酪。怯凉乳,冬天卖,碧凉乳,夏天卖!如何?这名字如何?”
伊士尧被何禾拽着手,一摇一晃,敷衍地点点头,何禾郑重其事地拿过一张新纸,提笔写下,“怯凉乳、碧凉乳。”拿到面前给他看。
伊士尧一乐,好一个“怯凉”和“必凉”,又留意字迹,娟秀整洁,自己写的字在何禾的字面前就好比用嘴衔笔写的。
必凉、怯凉,好个碧凉乳,伊士尧看到这三个字,心里浮起一丝熟悉,总觉得在哪看过。
何汀看这两人在给桂禾汀楼编菜名,表面上一言不发,内心还是有些喜悦,想到何禾再过不久就要长时间离开家,喜忧各半。
“你们啊,是真不知如今愿意花大钱吃东西的那些老爷太太少爷小姐、乃至皇亲国戚,爱吃什么,我来教你们,”她加入话题,“小妹这名起得好,一冬一夏各有一种,但要卖到几钱银子一碗,还得靠容器和材料。”
“牛乳不就是金